章掌柜也是有苦说不出,“怪不能怪别的,只能怪这世道。”
赵以怀一想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南方战乱?货路断了?”
章掌柜知其聪慧定能知晓其中关窍,却也不觉得她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只一人在那里埋头苦思。
但对赵以怀来说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毕竟她好歹是穿书来的,别的可能会不清楚,各个地方盛产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说西南境,离京城一个远到不能再远的地方就盛产碧玉,但那太异想天开了。
离得近的,西面邻国也盛产玉石,只是两国之间常年战乱,互通贸易对于现在来说也是异想天开。
想了这么一圈,赵以怀突然发现,这条条大路通罗马,条条都不通,怎么到罗马?
一时之间赵以怀也同章掌柜一般,埋头苦思起来。
现在这两家铺子的成品还够这一段时间的,但要是在秋天之前寻不到货源,那可就完了。
还好首饰铺子除了玉饰还卖着些点翠、烧蓝,金银蜡的饰品。
这些的工艺材料要求没有这么高,样式也更多样新颖些,配色也是绚丽纷繁深得年轻姑娘们的喜欢。
所以这么点大事,不会太快影响到这两间铺子的收益,只是长此以往,他们便地考虑考虑转型了。
想了半天,赵以怀都没想到办法,但她也得先去干点别的事了,不能总在这里耗着不是。
便出门找了个乞丐去常水路送个信,自己先去茶楼等着了。
那人这会儿刚从金陵回来,听着信便来复命了。
“小姐,我去您说的那森林里瞧了,那些刺客确实训练极其有素,嘴里全都塞了毒,抓着就自尽。”
“那这范围又小了些。”
“是,还有黄副将,此人确实收了不少东西。”
“嗯,他收东西不都已经写上了吗?……你是说贪污?”
“是,南平经他接手不过四个月,此地财库的一半怕是都进他袋里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南平知府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忙着依附他身后那权贵以求官路通达呢。”
“……”
“就是不知道他这位权贵,留得下留不下这个存活的证据了。”
“苏空,你去保他一命,好歹他算是个证人。”
“是。”
“顺带让他们去找找乔远道、萧暮在哪。实在不行焦歧、孟子兮也行。”
那苏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你中毒了?”
“嗯……你说说,我这么小条命,怎么谁都想要呢?还怪抢手的,哈哈。”
“小姐莫慌,我等必将那乔远道找出来。”
好了,吩咐完两件事,她现在又得回去等消息了,这一等就是三天。
等来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乔远道在定北王府。
乔远道本就是毒上的能人,定北王一家又常年在外征战,难免要遭此毒手,乔远道这么多年跟着定北王,不知救了多少陆家人的命。
说起来也是合理。
而那萧暮,她早已嫁作人妇,也是个军人——凌江将军,现已随军近十载了,远在西北,最近新春也没有回京城来瞧瞧故乡。
对于赵以怀来说,这两人都已经没机会了,只能再想想焦歧、孟子兮二人。
这两人又行事古怪,难寻踪迹,此事迟迟没有进展,一时间赵以怀也烦闷起来。
正巧过几天是元宵灯会,原打算出去换换心情,不想她的两个小伙伴都要在家里拘着。
倒是那元琳芝给她递了份帖子,邀她元宵灯会城西市前相会。
想来她也是寻不到人才会来找她,赵以怀便应了下来。
等到那日,赵以怀终于见到了,她在金陵就憧憬着的通宵达旦。
街上点灯万千,明亮而温和的灯光正照耀着她的双眸,长街上的行人拥挤,几乎是人流推着人走,但又不至于摩肩接踵,使人尴尬。
走到元琳芝订好了座的梨园,她正好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