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权威,是以首领个人魅力为基础的组织所独有的。一旦形成,即使组织尚且处于结构不清、层级不明的境地,只要首领还站在前面,那么成员就会像蛾子飞向火焰,为组织的目标付出一切。”
森鸥外掷出一枚飞镖,标尖牢牢的钉在靶心。他微微侧脸向站在窗边的孩子,灿烂的日光难以穿破质地稠厚的天鹅绒床帘,只有一片片日晕的光影撒在那孩子鸢色的眼底。
“宗教式、政党式的存在而已。”
他恹恹的说。
一旦首领土崩瓦解,组织会立刻作鸟兽散,此刻的Mafia正是如此。先代的死亡立刻使阴影走向溃散——虽然在他生命的末尾已经出现端倪,如果森鸥外没有及时用手术刀划破先代的喉咙,又得到小矮子这颗“钻石”,那这阴影即会如夜晚的海潮,逐步向船上的行人涌去,当足够打穿浪板时,就不仅会在夜晚出现。
风吹的窗帘轻轻摇动,泄出半片光倒在他胳膊上的绷带,让他如被白日的浪尾打了一下似的,缩到窗框边的阴凉里。
“现在的驻横滨咒术使显然离可以瓦解的时候很远,这次务必要拿下她,这是先代也没做成的事。”
以首领的身份,发布命令的口吻。
“嗨——嗨——”
少年有气无力的应答。
现驻横滨咒术使,是咒术界也少见的“特级”,姓名不详,术式不详,仅知道是位女士。一年前横空出世,直升总驻使,自她任职以来,横滨再也没有二级咒灵以上造成的恶劣影响,使咒灵回归神秘侧,重新变回“不应令民众知悉之物”。
就起职业而言尚可说一句素质优秀,但就其人性格极其傲慢。
根本没有和Mafia的先代建交,据说政府那边见过她的人也寥寥无几。
【有能上桌吃饭的权利的时候再说吧,神智都不清的家伙也配见我?】
这位女士的对先代的原话,注:先代还活着的时候接到的中间人的传话。
彼时森先生还是先代的私人医生,目睹先代暴怒的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然后无可奈何的冷处理了这件事。
咒力,确为神灵之赠与。
拔除咒灵,确实是咒术师才能做到的事情。
在异能力无法根除咒力,而横滨基本笼罩在大范围咒灵的基础上,带着组织走到人生尾端的先代确实似乎没有能力再与这位年轻的领袖抗衡。
森鸥外的上位伴随疑影团团,他需要做到先代没能带领组织做到的事情巩固统治,一直游离于横滨政治斗争外的咒术驻地使无疑成为屁股坐到餐桌上后最容易举杯的人之一。
啪——
又一枚飞镖射中猩红的靶心,如那里有一张红艳的嘴迫不及待吃掉镖尾颤抖的羽毛。
……
加百惠擦着手,一点甜腻的奶油从指尖被茸茸的毛巾裹下,她嘲笑的看着在签支付账单的五条悟,高高的扬起下巴。
“总之,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莫名其妙的信息,但大人我不需要你这种小学生的政治指导。”
“里世界的建交不可避免,新上任的首领嘛……他的行事作风我上午就看过了,比之前那个老头不知道强多少倍。”
“首领是组织的奴隶,刚刚听到的时候连我也震惊了一下呢。这块地方的咒灵浓度也许会因为他而稍——微变小一点点呢。”
她把毛巾丢回餐盘,并不在意打翻余下的蛋糕。
“不过,想和本大人喝第一杯酒的话,起码先带几个水果篮来吧,我想想……该要点什么好呢?”
能溺死虫豸的灼热糖浆,漩涡着、淌动着勃勃的野心与贪婪,金币、宝石、权杖与王冠在其中跳跃,她甜甜的笑起来,看见一顿马上可以饱食的大餐。
“真过分啊,惠子,明明比我想的要过分多了。”
五条悟捏着账单感慨。
“所以为什么除了咱们吃的还打包这么多叫外送,我是你的钱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