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之前度满要骑牛出壁,但他不会骑,怕弄不好这牲口,田小勇就自告奋勇,请牵牛领度满出壁。
度满一路颠簸,从阵右绕道阵前,等到了张冲这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喘息说
“渠~渠魁,这坡上贼是真降,我在壁上看得一清二楚,这伙水寇内讧了,刚杀了批人。这必然是要降的杀尽了不降的。请君万不可犹疑,使壮士沮心。”
张冲一听,立马明白,随后夹马到阵前,他要会会这个贼首。
正如度满猜的,此刻细狗焦躁难安。
在坡下,只带着三人就下来的细狗,见下面石将军久久不应,内心惶恐。
他登时就想起了一幕,那是前雷泽水寇的大渠魁,后来被人火拼,只带着心腹部曲出了泽,要投成阳令。
但后面这些人的首级就被挂在了城门楼上。
是啊,我真傻,我咋没想过这石将军要是会杀俘呢?想到这,细狗额上的汗涔涔往下淌。
这时候,他几个心腹又一人说了几句,都是觉得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先回去。
再也耐不住的细狗,扭头就要往后面奔。要不是,张冲骑着马已经过来,细狗可能真就回阵了。
见张冲一人过来,细狗又不跑了。
说实话,他还挺好奇这个石将军的。毕竟谁又不爱这种能斩将夺旗的豪杰呢?
张冲踱马而来,远远就看到了细狗,就是之前他观阵的时候,能精通环首刀术者。
离着二十步,张冲就下马快步走向细狗。
你们知道细狗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龙行虎步,然若神人,望之气夺。”
只是细狗没这么文化,只一句“这是个英雄。”
所以,细狗没待张冲走进,就扑通跪下,再不敢看张冲,只口拜
“贼魁任筠今日方知君威,请息雷霆之怒,愿率所部乞降。”
张冲一把将其捞起,弯腰拍了怕他膝盖上的尘土,抚背温言
“任君,你能识大义,弃刀兵,我欢喜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怨懑。
你看我身后,哪一位不是我的手足弟兄,折了任何一人,都要痛煞我。
现在不用刀戈,就使我两家俱为一体,我如何不欢喜。
而且,你我本就不是外人,你是贼我是寇,在这捉对厮杀,岂不是让成阳的豪强们讥笑。
所以,任君勿要不安,自此,你我就是一家人。”
见细狗不时点头,张冲趁机说
“任君,不如先带我入你军中,也让我见见雷泽的好汉们。”
细狗一听,慌了。他立马替张冲着想,劝道
“不敢瞒石将军,因为投降的事,我刚火拼了其他二部的首领,现在军中人心汹汹,我怕有悖逆,不识天命,君单身入营,如何能行。”
张冲哈哈一笑,挽着细狗的臂膀,就道
“任君,大家既是兄弟,如何说两家话。我以诚待大家,大家必以诚待我。我张冲行事,全凭一片赤诚。”
说完,也不等细狗多说,半是拉半是领,挽着细狗就上了坡。
细狗无奈,只好跟上,但内心却是火热,暗道,要是真有不忍言之事,就是舍了自己,也要护石将军周全。
不为别的,就为石将军这一片赤诚。
几人入了坡上雷泽水寇营,说是营,其实就是一片帐幕区,还胡乱扎着,没一点章法。
这会,小二百人乌央乌央的挤在幕区门口,他们翘首望着一人挽着他们的魁就走了过来。
他们都猜此人可能就是石将军,就是他们之前看到的,斩将夺旗,追亡逐北的石将军。
张冲望着眼前这帮水寇,心下也紧张,但知道此刻不能堕气,不然前功尽弃。
他深呼一口气,一路把臂细狗,就入了人群。
此刻,张冲万分感谢自己的这个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