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边,他们告别了狼群。
“借个火,把这鸡上面的毛烧干净,注意点火候。”江令舟道,“等会儿还要在湖边处理一下。”
“小意思。”楚与非一捏指,就把鸡上面的毛烧得干干净净,恰到好处,“像我这样能把火候控制得如此精妙的火性修士可不多。”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江令舟附和道,他拿着小刀剖开鸡的肚子,干脆利落地处理着鸡内脏,去掉鸡肺和其他多余的东西。
楚与非蹲在他旁边,“你怎么这么熟练?”
“习惯了。”江令舟道。
“对了,为什么那群狼这么听你的话啊?”楚与非继续问道,她发现她对江令舟了解不多,可江令舟却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因为我身上有一半妖狼的血统,我是半妖。”江令舟没什么感情,话语很平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山林里,与狼为伴。”
“这样啊,这么说来有些巧,我的身上也有一半魔修的血统。”楚与非喝了一口酒,看着天空。
漫天繁星璀璨,映着深蓝色的湖。
“我母亲是魔修,修炼嗜血那种邪术,而我父亲是光风霁月的剑修,所以后来啊,我父亲杀死了我母亲,他们都为之庆祝,说我父亲杀妻证道,是为大义。”
“我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人与我为伴,当然我也不需要,强者不需要朋友,猛兽总是独行,只要足够强就没有人敢随便地欺负我,更何况我还是南峰宗王楚遮的侄女,玄冥宗掌门楚皓川的女儿。”说到这里楚与非笑了笑。
是啊,她是掌门之女,姑姑还是南峰宗王,自己实力也不低,怎么上一世就失败成那样。
楚与非自嘲笑了笑,将酒壶递给江令舟,“来点儿?我这酒壶的酒还挺多的。”
“紫藤壶,我认识,其真实容酒量要比看上去多,看上去精致小巧,实际上装的酒水不比坛子里的少,确实和你很相配。”
少年笑了笑,仰头倒酒,那酒水如清泉一般滑落,被他接得正正好好。
“所以你这一世准备做个剑修?”江令舟问道。
“不单单是只做个剑修,我要成为剑道第一人,保护三年后的宗门不会为魔族残害,以及成为玄冥宗未来的掌门。”
火光映着少女的眼眸,也照射着她的志气。
江令舟将烤着的肥鸡翻了个面,“那你这一世岂不是要跟你的那位师兄为敌了?”
“不过公平竞争。”楚与非道。
“希望你不会心软。”江令舟道。
楚与非没接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那你呢,你还打算像上一世那样成为血月门的掌门吗?”楚与非问道。
“这个嘛。”江令舟顿了顿,“看心情。”
“我都把我的目标告诉你了,你不说点什么?”楚与非觉得有点亏。
“我没什么目标计划,当掌门成为第一好像对我来说没那么所谓,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意思。”江令舟道。
“你好嚣张。”楚与非充满怨气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后她很想揍江令舟。
江令舟笑了笑,“本来成为血月门的掌门并非我曾经的意愿。”
“那你的意愿是什么?”楚与非问道。
“不告诉你。”江令舟道。
“我都把我的告诉你了,你的凭什么不告诉我?”楚与非很不服。
“我又没让你告诉我,你自己说的。”江令舟一副欠揍的样子。
就在楚与非快要发火的时候,他递过来一只烤好的鸡。
“烤的刚刚好,色香味俱佳。”
“好吧,原谅你了。”楚与非接过烤鸡,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她吃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当时在丛林里你出来的那一刻喊我什么来着?”楚与非问道。
“是吗?当时我有喊你吗?”江令舟有些心虚地不停翻着另一只烤鸡。
“有啊。”楚与非看着他,“别想骗我,我听到了。”
“你耳背,听错了。”江令舟打岔道,“话说你不是要钓鱼吗?这么长时间,鱼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早就钓到鱼了。”楚与非道。
“担心我?”江令舟重复了这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
“对啊,我不是收你当弟弟了吗?肯定担心你啊。”楚与非一时有点结巴。
“是吗,姐姐?”他把后来这个称呼念得极其暧昧缠绵。
“是啊,江弟!”楚与非喊得极其正义,还拍了拍江令舟的肩膀,“看在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的份上,我们可以结拜为异姓姐弟。”
“……”江令舟一时都有些无语了。
他都开始好奇楚与非当初是怎么跟余安泽在一起的?
她真的开窍吗?
还是说她根本没那方面去想。
“我没兴趣跟你结拜。”江令舟躺在草丛上,语气怏怏不乐。
“不结拜就不结拜呗,那这只鸡你还吃吗?”楚与非指了指烧烤架上的另一只肥鸡。
“……我不饿,你全吃了吧。”
“好耶!”楚与非兴冲冲拿起另一只鸡,“江令舟我突然觉得你是个大好人,要不你这一世改行做烤□□,一定会成为烤鸡第一富商的。”
“呵呵,我这烤鸡不卖!”江令舟表示,“还有我不是什么大好人。”
说着,江令舟看着默默偷吃肉的胖仓鼠,胖仓鼠虎躯一震,差点从楚与非肩膀上抖落下来。
“不是,我招你惹你了?我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偷吃点东西怎么了。”胖仓鼠躲在楚与非身后辩解道。
“没什么问题,单纯看你不爽。”江令舟道。
胖仓鼠只好委屈拉了拉楚与非衣领想让她为自己做主。
可它明显搞错了。
楚与非并不想为了它得罪厨子,"没事,你本来就是只仓鼠,吃素的!"
"不是普通仓鼠!我是灵兽!"胖仓鼠再次为自己声明。
"劝你别说了,这人专吃灵兽。"楚与非道。
……
胖仓鼠立马闭了嘴,也不再藏衣袖里而是直接幻化躲进楚与非的紫藤壶中,它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一伙儿的,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