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丫的,沈映画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了过去,三皇子险些被砸破头,气急败坏,在园中大闹起来。
沈映画吓得脸色发白,正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一位温润郎君扶起她,一边温声宽慰她,一边与三皇子理论起来。
得救后的沈映画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知该如何称呼郎君。”
郎君身穿一件青灰色衣衫,笑盈盈地弯起眉眼回她,“五皇子慕容曜,一件小事,举手之劳,姑娘没事就好。”
原来是五皇子殿下,竟这般俊逸,沈映画双眼冒星,与慕容曜看对了眼。
回去后,沈映画便写了一封花笺叫人送到慕容曜手中,沈家既然要她攀附什么皇子,那她就挑这个吧。
沈映画美滋滋地想着,五皇子,长得好看,人也善,虽母妃早亡,又不得皇帝恩宠,可这样,选他的人也少啊,她又懒得动脑筋折腾,自然要选一个最容易得手的。
如她所料,慕容曜如约而至,前来和沈映画一起赏春游玩,此后,两人便时常通信,沈映画话多,两三日就要给慕容曜写一封信,内容都是吃喝玩乐,偏慕容曜不嫌弃,每一封都回她。
三个月后,变故来了,老皇帝病倒,朝中皇子们再也按捺不住,相互争斗起来,彼时的沈家则将赌注全部押在四皇子身上,其他世家也纷纷站队,力保自己支持的皇子。
朝中局势动荡,沈映画父母为保她无忧,便让她跟慕容曜断了联系,又为她找了一位世家公子定下婚约,绝了旁人的念想。
见过腥风血雨的朝堂争斗,沈映画直接认怂,皇子妃不好当,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她便寄了一封分手信给慕容曜。
说他们有缘无分,只愿他顺遂无忧,平平安安。
很快,她便收到了慕容曜的回信,就一个字。
好。
两人的事上头得快,结束得也快。
后来先帝病好,朝中局势暂时稳定下来,沈映画与慕容曜就此再无任何牵扯。
两年后慕容曜登基为帝,沈映画这才知道,这些年沈家不但没有支持他,反而还给他使了许多绊子,说不记仇怎么可能。
想来今日他是要两笔账一起清算,沈映画不由得绝望起来。
慕容曜双眸狠厉,看着楚楚动人的沈映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为了报答沈姑娘当日的恩情,朕一定会把你留到最后再杀,朕会让你亲自看看,亲人一个个离你而去是什么样的滋味。”
慕容曜挥起手中的剑,指着院子里的人道:“那就从你大伯父开始吧,这些年他可是没少给我添麻烦呢。”
大伯父?沈映画有些茫然,望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沈家大伯。
没等沈映画反应,慕容曜便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挖出心脏,挑起来扔到沈映画面前。
看着鲜血淋漓的肉块,沈映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扬声尖叫起来。
“啊——”
正在赶路的马车里响起沈映画哭泣的声音,陈氏看着怀里突然梦魇的女儿,一脸焦灼,“画儿,你怎么了。”
“小姐,小姐,醒醒啊。”
沈映画睁开眼睛,浑身都是冷汗,看着一脸关切的母亲和贴身丫鬟翠竹,才惊觉方才那些都是梦。
母亲陈湘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的画儿,是做噩梦吓到了吧,一直听见你喊什么爹啊,娘的。”
沈映画回忆起梦里的场景,下意识抱紧了母亲,哭着诉说委屈,“娘,我害怕。”
慕容曜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翠竹轻声安慰她,“别害怕,小姐,这一路走来,奴婢看外头挺太平的,没见一个兵,全是百姓,想来城里已经安稳下来了。”
陈氏拿着帕子擦拭着沈映画额头上的汗,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以为她是被这几日的动乱吓到了。
“别怕,反贼已死,新帝登基,城里已安定下来,你父亲就在家中等我们。”
数日前,沈父沈亭远发觉城中异动,便提前将妻女安排到郊外别院里躲避祸事,果不其然,三皇子带兵逼宫要先皇退位。
几个皇子明面上进宫救驾,实际都是为了争夺皇位,混乱间,是五皇子带兵闯进去,一剑杀了三皇子,救出先皇,平息叛乱。
先皇垂危之际,留下了传位于五皇子慕容曜的诏书,如今新帝登基,皇城内一片安宁。
沈映画梦里的场景并未实现,新皇登基,正忙着铲除反贼余孽,处理朝中大事,怎么可能会记得两年前与他有过一段情缘的沈映画。
不过当初那些看不起新皇的世家可是要倒大霉了,曾支持四皇子的沈家如今也是脖子架在刀刃上,是死是活,全在新皇一念之间。
刚到家,沈映画和父亲母亲团聚不过一会,沈家大宅那边来人传话,要他们过去商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