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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他的情绪被很好地分割开,不再浑身是刺。身上灰暗阴郁的低温度也彻底消散,转而是洁净暖意的光,忽明忽暗地闪烁。

    窗棂被支开,外面的颜色也晕染至整间屋子,一点一点的光亮落在他的发丝上,落在浓墨的发上泛起莹白的光。

    遇止从推开的门进来,他拿起来药包便和两人道别,“既然病已经瞧好了,那我先回去了,家中还有人在等我。”

    “好。”许知久点头应着。

    但是他们的相处模式疏离陌生,泾渭分明的距离,并不熟稔,眼神交流也少得可怜。

    遇止和她简单的颔首就回去了。

    姜眠默默思索与昨日遇止的态度,但终归是相处太少,她暂且察觉不出问题所在。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了位新夫子,所以我的排课调整了下。”

    她话音刚落,便隐约察觉到面前人与寻常有所不同。

    脸上敷着薄粉,难看出差异,锁骨脖颈处因伤口裂开的少部分瑕疵难寻踪迹,唇瓣朱砂混着瑰色的白亮,新绽开的芍药花瓣便是这种色调。

    不是单纯的红,上面覆着一层透明蜜膏,这种程度的胭脂水粉只有繁华的京城才有。

    姜眠想起来之前带的包裹。

    许知久现在用的应该是许家新捎来的妆奁,能在这么落后的生产设备下得到这样漂亮的水粉,许府更加得罪不起了。

    原主是怎么敢打人的?

    就不怕许知久去告状吗?

    离奇,毕竟如果她是许知久,她指定是要告状,还是要告到衙门对簿公堂的程度,还要尽最大限度地让自家人将人打残才对。

    于是姜眠视线从一开始的戒备变成了看傻白甜的模样,她道:“你的病看着是好些了,这段时间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妻主是想要我做什么?”

许知久放下手里的杯具,抬头露出粉饰过后的脸颊,眼睫晃动,“可是妻主,我的手才上了药,现在不太方便去淘米。”

    说着他还略显无辜地摊开了手心。

    露出肉的几处伤口被直截了当抹着褐色的药水,冰凉黏腻啖食在血肉之上,贪婪粗暴。

    肉眼可见的疼痛感钻进大脑。

    是疯了吗?用这种涂药手法,简直是常人不能匹及的手段。

    不过实话实说,许知久被虐待这么久,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买了药膏吗?”

    她避开观察对方掌心,移动视线在那些药瓶之上,从中准确地识别到了药膏,瓶口并没有开过。

    许知久道:“用药膏,怎么能记住?况且好太快的话,会担心妻主难过。”

    她难过个鬼。

    姜眠腹议,但转念一想对方维持表象的友谊那帮忙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她表明态度:“不是叫你去做饭,是说可以做些你喜欢的事情,对了,我听人说你学了很多对吧?可以教我珠算吗?”

    往往寒暄之中,只要说“对了”二字,那么前面的事情全部都不重要,后面接出来的话才是希望对方竖起耳朵听的。

    至于为什么想学珠算。

    是因为姜眠被伤到了。

    她再次想起来课后被学生抓住解答算术的场面,面对题目她只能频频摇头。

    学生用那大而亮的眼睛看着她,同时还说着扎人心窝的话,“原来夫子也有不会的东西,那夫子算钱的话是叫你夫郎来管的吗?夫子自己的工钱算得明白吗?如果被人少给钱是不是不会发现?”

孩子永远会将想说的问题一股脑提出来,用的是不管别人死活的天真语气。

    倒也不至于不会算钱。

    姜眠记不得她是怎么回答的,但她那时候就想着势必要扳回一城,所以打算从现在开始学珠算,以她的能力,应该用不了多久。

    她从布包里取出来稍旧的珠算盘,“这是上一位夫子留下的东西,我借用带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期待。

    “妻主不会这个?”

    许知久的语气骤然变得奇怪了些,轻声咳嗽了几声,“我竟是把妻主失忆的事情忘了,可妻主不记得的话,又是怎么授课教学的?”

    “可能是部分缺失记忆。”姜眠含糊的回答,然后走到案桌前坐了下来,将珠算盘放在桌面推到他的面前,“这样吧,你教我珠算,这几天的饭我来做,算是等价交换。”

    许知久握了握手心,伤口也跟着被收拢,痛感蔓延全身,他却是毫无表情波澜,轻声道:“……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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