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虞梨一心扑在自家老板身上,特别护短,从不做任何有损老板利益的事,她怎么会发出那样的评论。

主动爆料老板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出轨,像是要故意损坏他的名声。

    明明她之前那么听老板的话,被人骂小三也忍下来了。

    忍了那么久,怎么会突然,不再忍了?

    虞梨只爆料一些负面消息也就算了,她还公然支持虞秋池。

    一出手,就让贺兰集团所有人焦头烂额。

    当初为了推易总上位,贺兰集团没少出钱出力,各种打点贿赂锦秋的小股东们,以为股东大会的结果稳了,就等着开香槟庆祝呢,没想变故突生,易总被带走调查。

    易总这一倒台不要紧,他们暗中走易总关系筹划的那些合作项目,不得不搁置下来,何时能捡起,还是个未知数。

    昨晚那场会议让集团损失不小,资金链不足,后续很多计划,只能被迫延后。

    “总裁,我觉得虞小姐可能是看到了您与苏糖小姐在一起的视频,心里不舒服,才跟您闹脾气。您要不要先哄一哄她?”高特助给出建议。

    贺兰辞不置可否,神色愠怒:“虞梨再冲动,也不会突然站在虞秋池那。”

    经过他那么多年的诱导,虞梨对虞秋池那对母子的厌恶深入骨髓,几乎没有和好的可能。

    可昨天她竟在虞家老宅住下。

    这让贺兰辞十分不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高特助看了眼老板,欲言又止。

    虞梨为什么倾向虞秋池,老板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虞小姐病危那几天,最需要关怀照顾的时候,老板忙着照顾外面的人,理都不理一下,而人家虞秋池给够了关怀啊。

    人心是肉长的,再沸热的感情,也有凉透的一天。老板仗着别人的喜欢为所欲为,肆意玩弄人心,虞梨跟他离心是迟早的事。

    然而,话到嘴边,高特助却垂下了头。

“虞小姐心软,可能被忽悠了。”

    ——

    虞梨还不知道贺兰辞和高特助的打算,她手捧着一束纯白菊花,来到了医院。

    菊花是她在医院对门的花店里买的,店主说这种花代表沉重的怀念和追悼。

    她觉得挺应景。

    原身已逝,且以这束菊花,祭奠在无人角落去世的原身,和她的爱情。

    虞梨步入电梯,伸手去摁键,打算到贺兰辞所在的18楼,却发现楼层键已经亮了。

    电梯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年长者身份似乎是个管家,人长得略显富态,苦口婆心地劝他身边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少爷说那事不怪你,他这些年双腿恢复得很好,已经能离开轮椅下地走路了,你又何苦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把所有罪名都扛在身上。下个月就是大少爷的生日,他今年不想大办,就想一家子人聚在一起。你回去一趟吧,盛家只剩你们两兄弟……”

    老管家说得动情,年轻男人却单手插兜,不为所动。

    他身量瘦削,肩宽腿长,简单的理工男格子衬衫穿在身上,却显得干净清爽,卓尔不群,有种秀场走秀的效果。

    一米七几的老管家在他身边仰着头,絮絮念叨起以前的事,年轻男人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电梯不甚明亮的灯光照在他侧脸上,映出挺拔的鼻梁,微微上挑的眼尾点缀一颗暗红色的泪痣。

    这颗泪痣,画龙点晴,仿佛一个独特的符号,为他添了几分神秘。

    似乎是百无聊赖,男人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摸探病用的花束,然后,揪下一片花瓣。

    老管家瞧见他手里的花,又是一阵心梗。

    虽然不知道小少爷今天来医院是想探望谁。

但哪有探病送白菊花的,这不是上赶着挨打吗?

    这么想着,老管家视线一扫,就见前面穿黄裙子的女孩身子微微一侧,露出怀里开得正艳的白菊。

    “……???”

    他在盛家待太久了,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开始流行给活人送菊花了?

    虞梨不想偷听别人家事的,但身后这两人太不把她当外人,她也就被迫跟着听了一耳朵。

    盛家?

    她对盛家知道一点,他们家历史比虞家还老一些,是苍南省传承百年的老钱家族,然而主脉人丁不旺,传到这一代,家中人口比虞家还简单,只剩两兄弟。

    让人广为乐道的也是这两兄弟,一个赛一个心狠手辣。

    当年上任盛家家主夫妇俩因车祸离世,家里只剩还没成年的两兄弟,继承人年幼,一时间旁支各房叔伯蠢蠢欲动,为争夺家产差点打出狗脑子,闹出了不少笑话。就在大家以为盛家要就此四分五裂,退出豪门圈时。

    年轻的盛家兄弟携手,以雷霆手段震住了场面,把几个叔伯流放的流放,送监的送监,一举成名。

    兄弟齐心,是件美谈,但这之后盛家两兄弟不知为什么又闹出了矛盾。最后,盛家老大双腿残废,后半生只能依靠轮椅,而盛家老二则离家出走,音讯全无。

    听老管家的称呼,她身后这个年轻男人,就是传说的那个,把亲大哥搞残废的盛家老二?

    虞梨心里猫爪似的,想听到后续。

    然而老管家叹了一口气,见劝不动自家小少爷,就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年轻男人自然一直沉默。

    虞梨露出遗憾的表情,吃瓜吃到一半,太难受了。

    正在这时,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虞梨收起好奇心,捧着菊花走了出去。

身后的年轻男人,也跟着下了楼。

    老管家在后面叫住他。

    “斯年,要照顾好身体,有什么需要,记得说。”

    盛斯年这才开了口,声音如金玉相击:“嗯,李叔不用担心,我在外面过得很好。也……也跟大哥说一声,安心复健。”

    决口不提回家的事。

    老管家苦涩地叹了口气,打算走了。

    可看到盛斯年手里的白菊,忍不住又唠叨一句:“要不,你把那菊花换了?”

    好歹是探望病人,送个白菊,多不吉利啊。

    他担心小少爷被人打。

    盛斯年清隽的脸上展露一抹笑容,垂眸看着手里的菊花,一本正经地道:“白菊的花语是怀念,长寿,挺适合探病的,谁不希望病人长长寿寿呢。”

    老管家一脸怀疑人生:“……”

    祝人长寿,送祭奠死人才用的花?

    他是真看不懂现在的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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