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次,才接通。
贺兰辞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易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当上锦秋董事长,就把我这个老熟人忘在了脑后。您可别忘了,视频……”
没想,对面响起的,却是易总老婆的声音。
“你找易常年那狗东西?他没当上董事长,被警察带走了。”
贺兰辞笑容僵在脸上,神色一凛:“出了什么事?”
“过几天法院判决下来,你就知道了。”说完,冷冷地挂断电话。
易总出事了?
总不能是他过去犯的那些事被捅出来了吧,会不会牵连到他?
贺兰辞沉着脸思索片刻,给高特助打去电话:“查一下锦秋今晚的股东大会,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另外,注意收尾。”
这一晚,注定有很多人要睡不着了。
而导致这些人睡不着的罪魁祸首,虞梨清点了一下晚上收获的功德,乐得合不拢嘴,夜里做了个很美丽的梦。
在梦里,功德如雨点一样从天而降,散发着灿金色的光芒。威严而恢弘的龙门自她面前升起,她化成红底黑斑的锦鲤,在所有族人的期待下,尾巴一甩,奋力往上跃去——
“小鲤鱼,模样真神气,活蹦乱跳滚了一身泥~~”
刺耳的铃声在耳边突兀响起,梦境轰然破碎。
虞梨猛然从梦里清醒,摸到手机,忍着不悦接听:“谁啊。”
“虞小姐,老板已经出了手术室,他现在恢复良好,就是,病房有点清冷,他想见你了。你要不要过来探望一下?”
虞梨脑子一时没转动过来,起床气陡然爆发:“他想我我就要去见他,他谁啊脸那么大!”
啪挂断电话。
医院里。
高特助不可置信地看着已挂断的通话。
虞梨以往不是对老板最在意的吗,听到老板受伤就心疼得不行,这回怎么……
他下意识看了眼病床上的老板。
老板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贺兰辞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眯了眯眼睛,示意高特助接着打。
高特助深吸了口气,认命地将电话打了过去,赔着笑脸:“虞小姐,哎哎别挂别挂,我是高特助啊。昨天老板手术出意外,您不是跟我交代,老板一有情况就告诉你吗,老板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他一醒来就问你怎么不在,一听就是想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嘴笨的,没传达清楚老板的意思,你别生气……”
然而虞梨不吃这套,冷冷怼了一句,“他想我他怎么不自己打电话,是没长嘴吗,什么都要别人代劳,那他饭也别吃了让别人帮他吃。”
高特助擦汗,“这个,老板他刚做完手术,不方便。”
虞梨似乎是信了,语气一如既往的骄纵:“好吧,既然他这么想我,我现在就过去。”
“哎哎好,虞小姐路上慢点。”高特助松了口气。
现在的虞大小姐,没以前那么好哄了。
这边,放下手机的虞梨,一改方才冰冷的态度,兴奋地一跃而起。
【系统,走,去赚功德!】
功德系统也振奋起来。
但它总感觉哪里奇怪,【才一晚上贺兰辞就想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虞梨先前住院,人都快死了,也没见贺兰辞有多着急。
【不会有陷阱吧,虞梨。】系统担忧。
它知道贺兰辞有多惦记宿主身上的遗产,万一没谈妥,他来硬的要绑架虞梨,就惨了。
他们就挣个功德而已,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虞梨顿了一下,摇头,嗤笑了一声:【放心好了,以我对贺兰辞的了解,他不会做这种事,起码现在不会。贺兰辞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我,没必要再做别的小动作。】
而且,就算图穷匕见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虞梨进入换衣间,换了身明黄色的小裙子,头发卷成大波浪,然后手动给自己画了个美美的妆,蹬上高跟鞋,精神抖擞地下了楼。
走到一楼,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曹毓秀。
曹毓秀今天穿一身茶褐色的旗袍,怀里还抱着那只黑色法斗。法斗呼哧呼哧吐着舌头,双目失神,显然是刚经历一场剧烈运动,整条狗都累瘫了。
虞梨稍愣了一秒,笑眯眯地打招呼:“早啊,曹姨。”
曹毓秀僵立原地,声如蚊呐:“……早。”
见她憋红了脸,手足无措,虞梨在心里叹了口气,再度怀疑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明明是一个大社恐,跟人说句话都能要她的命,是怎么被人传成精于钻营,八面玲珑的恶毒后母的?
眼看曹毓秀快僵硬成了石头,虞梨开口缓解尴尬:“曹姨,我出去一趟,午饭不用等我。”
曹毓秀:“啊,好。”
望着那道袅袅婷婷的身影走远,等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曹毓秀无声松了口气,仿佛被戳破的皮球,差点软倒下去。
跟人交流,太难了。
但回过神,想到早晨看到的东西,她眼底露出一抹着急,赶紧拿出手机给儿子发去一条微信。
【儿子,你今天看到那个新闻了吗,快提醒一下虞梨,我看她刚才一个人出去了。】
犹豫了一下,她组织语言,删删减减,艰难地补充一句,【你好好说话,别又吵架。】
虞秋池很快给出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