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颜看向方若烟,希望她能阻止一二。
“随她吧,你们随我来。”
小院子还算干净,只是长久不住人,草木疯长,角落里青苔丛生,院子里还堆放着各种杂草落叶。
青山很有眼力的捡起扫把干活去了,李书颜也不想干坐着,还耽误人家干活。
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必备的桌椅跟架子床什么也没有。
桌上一尘不染,一套茶具放的整整齐齐。
她想帮忙也实在无从下手。
“姑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的小祖宗,你就坐着吧,这里每月都会有人按时来打扫,稍加收拾就能住人,不用操心我。”
只要能看见人方若烟就开心不已,这么多年的相处跟她亲生的没区别。
“方姑姑,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没有你在身边真的不习惯。”
方若烟笑的开怀:“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你在那里好好的,有时间就来看看我。”
李书颜扁了扁嘴:“好吧,等我快点找到哥哥,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回别院里去。”
“好,等你忙完了。”
方若烟全当在哄小孩。傻丫头,你不要嫁人吗,哪还能带着我?就算退了上次的亲事,作为一个女子,很难有特立独行的资本。
忙没帮上还白蹭一顿饭。
李书颜辞别了方若烟,又向着大牢而去,忠叔找了个较远的角落停下。
她在车里打了个盹,下来一看,瞬间乐了,还是昨日那个圆脸守卫。
守卫一见到她就皱眉,显然还记得。
“你怎么又来了?昨日不是跟你说清楚了。”
李书颜没指望能见到镖局一行人,只想打探下情况而已,她换了个说辞笑着上前。
“大哥我就想问下,那些家眷也一起关到里面了吗?还有一个小女孩,她怎么样了?”
守卫思索了片刻,除了傅长离比较要紧,这些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告诉她也无妨,何况这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没有,刑部大牢是谁都能进的吗?”
李书颜心里一喜,追问道:“那她们去哪了,有个脸色苍白的姑娘也跟她们一起关到别处了吗?”
说起这个脸色苍白的姑娘,他还真是记忆犹新,别人听见刑部大牢直接腿软,只有她哭着要进去。
“剩下的人被乐阳长公主带走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姑娘她坚持要进去。”
乐阳长公主?不就是跟傅长离指婚的公主?她也掺和进来了?
被公主带走总好过关在这里,想起谢瑶,定是傅长离进了大牢,她也要跟着,真是个傻姑娘。
顿时头疼不已,要是被公主带走说不定还能上公主府去求求情。虽然没跟公主打过交道,寻思着肯定比大牢要方便些。
绕了一大圈回到李家,天已经全黑了。
第一日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疏风院里灯火通明,李不移在这等了许久,
李书颜进门就看见她爹坐在上首,一个中年男子候在一旁。
“爹,您怎么来了?”
视线扫向一旁:“这位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连忙弯腰:“小人于隐,专门负责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李不移道:“这是长安城有名的包打听,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
李书颜双眸一亮,没想到她爹办事这么效率,转头高兴的叫了声“于叔”。
她要捋捋先从哪里开始问。
于隐连声称不敢,削瘦的脸颊上眼尾的笑纹清晰可见:“叫我老于就可以了,大人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是市井之人,那就是说只要出的起钱就可以找他,而且知道的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些事情。
李书颜不敢直接点名询问,迂回道:“说说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吧?”
于隐眼睛一抬,语速飞快:“最新鲜的莫过于傅长离还活着的事,还成了杀害薛大将军长子的疑凶。其他事情跟这个比起来就显的微不足道了。”
李书颜顺着他的话头接道:“那就说说傅长离吧。”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接道:“傅长离武艺超群,一把长枪无人能敌。只知道无父无母,被人所弃,现年二十又五,十二岁在烈火营试炼中被太子看中,带回东宫任太子勋卫,后来又为公主教习武艺,任为公主府司马,期间立下大小战功无数。”
“此后平步青云,先帝亲自下旨招为驸马,十八岁时于大宛一战后失踪至今。”
“昨日才到长安,如今关押在刑部大牢。”
于隐背书式的说完后,室内一片寂静。
“傅长离会如何?”
“审理还未有结果,牵扯到薛大将军之子,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还是分的清。
他默不作声等候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