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牧斋公不知,今日可是那周延儒纳妾收美的好日子。”
“。。。。。。这。。。。。。”钱谦益脸上的疑惑更甚,“周某人纳妾之事,我自然是知道。而且,同为礼部同僚,我还派家人送上了贺礼。可。。。。。。”他说到这用眼睛看向坐在一侧的方范两人。
这时,坐在主位的李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受之,你疑的是。一件纳妾的小事,的确用不着潜夫,梦章登门道贺。他们之所以亲自前去是另有目的。”
“哦?”
钱龙锡在一旁接过话说道:“受之,你调任礼部之后一直管着大明报和坻报,消息应该最为灵通才是。难道朝中出了如此大事,你竟会不知?”
听到钱龙锡如此说,钱谦益的心中微微一动,他大致猜到了钱龙锡说的,恐怕就是那件事。。。。。。
就在数日之前,钱谦益就已经获知,崇祯皇帝正在利用军机处廷寄圣旨。初时,他并没有想明白皇帝如此做的意义。不过很快他便琢磨出皇帝如此举动,恐怕将改变大明多年以来形成的那套朝政运行方式。而且,如果这件事最终形成定制的话,那皇帝手中的权利将会更加集中,与之相应,朝臣的权利将会被大大压缩。
当钱谦益想明白的那一刻,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将这事情传递给京中的东林同仁。然而,就在他要将想法付诸于实施的刹那,不久前在锦衣卫诏狱中所经历的那些恐惧的情景,猛的浮现于脑海。而后通报消息的想法,便随着身上冒出的冷汗,消逝的无影无踪。
钱谦益的脑海中不停的转着各种念头,脸上却带出一丝疑惑。他微微蹙着眉问道:“稚文所说何事?”
“你真不知?”
“这几日科举的事,灾荒的事,事情繁多,不知你说哪一件?”
这时一直看着两个人对话的李标,轻咳了一声,对坐在一旁的方孔炤说道:“潜夫,你将那事再与受之说一遍。”
“好。”孔方炤点了点头,便将兵部成立迅捷司,以及皇帝绕开内阁科道通过军机处将圣旨直接下发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钱谦益一边紧皱着眉头听着,一边在心中不停的想着自己要如何应对。
很快,方孔炤便将事情说完,屋中众人都将视线投向沉思的东林领袖之一钱谦益。
钱谦益沉吟了半晌问道:“哦,原来是这件事。。。。。。”
看着钱谦益平静的神态,方孔炤说道:“牧斋公,此事绝非小事啊。”
钱谦益看了方孔炤一眼,拧着眉慢慢点点头。“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
“牧斋公,你既然知道此事的意义,便应明白我们在此事之上必须要有所动作才行。可这件事毕竟与上有关,我们要想让圣上收回成命绝非易事。”
钱谦益紧皱着眉,片刻之后再次点了点头。
钱龙锡接过话继续说道:“现在朝堂的形势纷乱,要想让圣上收回成命,恐怕会很难。唉,说起来如果那个首辅能够强硬一点还好,可是现在那个首辅大人却软的像滩泥。有时真想不明白,一个为了官位利益能不要道义,甚至不要脸皮的人竟还。。。。。。恋权不去,哼。。。。。。真真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