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达跪在御座之前,不紧不慢的诵读着。耳边听着四周隐约传来的窃窃私语之声,微微的将脖颈挺了挺。
。。。。。。
几天之前,南熏坊吴府。
吴宗达正坐在书房之内,手中擎着一卷古书默默细读。
这时,一名吴府的家人进来禀报,詹事府詹事钱谦益钱大人在府外求见。吴宗达微微一愣,虽然在外人的眼中,自己也算是东林中人,但同钱谦益这个东林领袖也只是相识并未有太多的交往。今日钱谦益突然上门,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过,钱谦益的声望地位都很高,吴宗达也不想怠慢,便开口说道:“有请。”
“是。”那个家人答应了一声,便要转身出去。可是吴宗达却又叫住的那个家人说道:“等等。待我亲自迎接。”说完,吴宗达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径直向前院走去。
当吴宗达接出府门时,就见钱谦益正站在门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两人相互见礼后,吴宗达将钱谦益让进府中。在花厅落座之后,吴府的仆人给二人奉上香茶,寒暄几句后吴宗达笑着问道:“牧斋公今日过府,不知有何要事啊?”
钱谦益微微笑了笑说道:“上于兄,钱某今日冒昧造访,是有一事想向上于兄请教。”
吴宗达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牧斋公说笑了。不敢当牧斋公请教二字。但有所问,宗达知之必答。”
“好。”钱谦益点点头说道:“敢问上于兄,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听到钱谦益的问话,吴宗达不禁一脸惊愕的看着钱谦益。停了片刻,他才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牧斋公,您这是何意?”
“上于兄,钱某因被逆党崔呈秀污蔑,天启四年便离开了朝堂。直到不久之前才刚刚返回朝中。在钱某回京之后,听闻了不少当今圣上的行事作为。这其中绝大部分圣明之至,但也有一些也让人颇为不解。上于兄一直身列朝堂,所以今日特地过府求教。”
“这个。。。。。。”吴宗达微微皱了皱眉。
“上于兄,你我都被归于东林之中,且有同僚之谊。还望不吝赐教啊。”钱谦益说着站起身,抱拳施礼。
吴宗达连忙站起回礼,“牧斋公客气了。”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对站在一旁侍候的家人微微摆了摆手,吴府的家人便都退出了花厅之外。
稍稍停了停,吴宗达才说道:“牧斋公,新皇登基以来,惩办阉党,召回群贤,温良孝悌,智慧天生。就我观之,乃有圣主之像啊。”
钱谦益微微笑了笑说道:“上于兄所见极是。我虽回京不久,但也有所感觉。当今无论是勤政还是智慧都有超越先帝之势。不过。。。。。。”
钱谦益看着吴宗达愕然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圣上虽然智慧天授,但终是年纪尚青,且一直长于藩王府邸,识人之智,治政之能,怕是尚有不足啊。”
“牧斋公,你这。。。。。。”
钱谦益打断吴宗达的话说道:“上于兄还是叫我受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