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
“啧，没想到会这么难吃。”
清野泷从被窝里钻出来，吧唧着嘴鄙夷道，
“居然会是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呢？”
大小姐嫌弃地踹了踹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陈默，
后者像是僵尸般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缓缓伸手给清野泷比出一个大拇指，
“小姐吃饱了……吗？”
“没有。”清野泷冷声回复道，
陈默也知道，当然吃不饱了，昨天为了喂饱艾莲和樱宫雪，可是花了他一大半的精力，超人也没恢复这么快的。
不过…陈默的视线在清野泷的唇角处留恋了片刻，少女光洁的脖颈处，不时有抽动的筋肉表示身体的抗拒，
她在反胃，生理上完全抗拒不了的厌恶。
暴食，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展现出来么？那么暴怒呢？轮到暴怒向他展示的时候，清野泷又会是什么状态呢？
化悲愤为食欲么。
陈默清楚的记得，上次系统的示警中，突兀但还在意料之中地提到了清野泷对“疼痛”的痴迷，更是这种存在于进食中的“疼痛”，
“小姐，都吃掉的话，没有问题的吗…”
“当然有。”清野泷的美眸闪烁了一下，像是变脸似的换上玩味的笑容，
“那么恶心的东西，你吃得下去？”
陈默摇头，清野泷则是笑的更加灿烂了。
人的笑容可以分为很多种，喜笑，冷笑，苦笑，蔑视的笑，悲伤的笑，仇恨的笑，愤怒的笑……除了所有已经被定义的笑容以外，陈默觉得还应该加上“病娇的笑”这个新的名词，
不对，应该是“清野泷的病娇笑容”，毕竟不是所有的病娇都像少女这般美丽，也并不是所有美丽的少女可以美到清野泷这般地步，
她现在的笑容是独一无二的，美到极致的同时又让人无比恐惧，躲过了恐惧的威胁后还有她那蛊惑的眼神和声音，将美感、暴力、凶残、爱恋、完全融合到一块，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陈默也融入到她的世界里。
“但是，我就是喜欢。”
“肮脏的你，这么让人厌恶的存在……呕……”
让人心动的话语讲到一半，清野泷终于忍受不了生理的反胃，无法再忤逆本能的驱动，蹲在床沿剧烈地呕吐着，
但是让陈默感到触目惊心的是，她是一边迷醉地笑着，一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呜咽到一半又会蓦的笑起来，
笑如银铃，
几息之后，大小姐用袖子擦着嘴巴，说是呕吐，但实际上并没有吐出什么呕吐物，倒像是哭泣出了一滩泪水，
“好喜欢。”
评价了一句后，那种癫狂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看来我还是没有你那么隐忍呢。”
“是不够喜欢吗？”
“小姐，到底喜欢什么东西呢？”陈默递上了纸巾，却被少女一巴掌打掉，
接着，她抓住陈默的手掌，贴上满是笑意的脸颊，像是亲吻般抹过陈默的手，小臂，脖颈……陈默能听到她唇齿间的饥渴，也能听到牙尖摩擦的声响，
最终，一对尖锐的虎牙停留在陈默的颈动脉处，洁白的牙齿刺向跳动的血管，恶魔般的少女在此刻化身为索求的吸血鬼，
吮吸，
陈默屏住了呼吸，随之停跳的还有心脏和血管，刺痛和麻痒瞬间就侵占了陈默的大脑，
“这里没有刚刚的恶心。”
少顷，清野泷一擦带血的嘴角，抬起了骄傲的头颅，
“喜欢什么？嗯，我还能喜欢什么呢？”
“除了吃掉你，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喜欢了。”
“吃掉？”
“精和血都尝了一遍呢，味道是最喜欢的那种相当糟糕。”
“接下来，是吃哪里呢？”清野泷踩着光洁粉嫩的脚丫，在床榻上舞动似的旋转一圈，留给陈默一个冷艳瑰丽的背影，
“其实，刚刚很想把脏东西吃掉，很想把你的血管咬断来着？”
“都是反胃的坏东西。”
少女的捧着脸颊，微微侧过动人的笑颜，月牙般的美眸里挤弄出兴奋又战栗的红芒，墨黑色的瞳仁透着威慑性的凝视，
“如果小狗不听话，真的会咔嚓一下死翘翘的嘞...你还会像刚刚那样无动于衷吗？即使把自己供给与你最爱的我，即使是你的生命呢？心脏会被我挖出来炖汤喔？会生不如死喔？”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陈默回复道。
“是嘛~”
婉转的尾音达到了末尾后，并没有形成具有穿透力的声线，反倒是逐随着魔女定格着自己的侧颜，缓慢眯起的杏眸，弯曲趋向平直的唇角，杀气腾腾的低语，毫无温热额的气息，
“那你最好乖一点。”
她的微笑已经完全泯灭，眼眸也完全闭上，并且皱起了远山般的黛眉，紧紧密密地为自己的愤怒和残暴勾勒出最后一笔浓墨，
“死狗。”
撂下这一句后，清野泷坐下，伸出小脚，自然送入床榻下的高跟鞋中，同时用鞋尖勾起插在地上的柴刀，在空中让人心寒地旋转了一圈，最后稳稳地落入少女那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小手里，
干脆利落的动作，代表了她的考察期结束。
大小姐优雅地迈着猫步，杀向已经开张的社团，回收她“应得”的保护费。
陈默暂时得到了解放，瘫在床上长叹不已。
连这一个早上都过得如此艰难，
你让我怎么当你的狗？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毛了她，那真的将被生吞活剥啊，没开玩笑，在陈默的连续两次“自残”式的骚操作下，现在的清野泷都算是冷静的了，根本难以想象后续会过得多惨。
清野泷的想法是什么呢？威胁，服从性测试，全方位的让陈默服从，所以选择了给陈默撒野的机会，最后宣判了她的胜利后，再将他撒野的草丛里徒手逮出来，
这就是大小姐的驯化。
饥饿的母老虎，被狡猾的灰狼戏弄了数次后，终于将灰狼逼到无处可走的死角，这个时候，老虎会直接吃了他么？当然不是，老虎只会靠在狼的身旁打盹，用尖利的爪牙抓挠灰狼的躯干，直到猎物鲜血淋漓，哀嚎不已，无力地瘫软在她翻滚的胃中，沉淀和消亡，
“嘶...”
胸口上和脖颈上的伤痕都疼的厉害，两处受伤的地方只要清野泷再发一点力，都可以成为致命的创伤。
闭上眼睛，
休息了一阵，耳畔传来庆典重新变得热火朝天的声响，也有一众好奇的顾客绕着他破碎的摊位疑问出声，
“啊嘞，那个好喝的奶茶老板...死掉了？”
“喂，是会做好喝奶茶的老板，而且他也没死，嗯...看起来只是快要死了！”
“啊？要叫救护车吗？”
“嘘，小声点，听说他是清野家大小姐的情人呢，结果昨天被抓到和池氏的千金偷情！昨晚直接被乱刀砍了！”
“啊，这场面真是相当惨烈呢...所以他凭什么能够同时和两个大小姐谈恋爱啊！”
“纯纯作死，呸！这种人就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