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仿佛听见下颌骨骨裂的声音,她绯红的双眸里,是一片坠入深渊的绝望。
沈肆不信她。
哪怕事实摆在沈肆的面前,他依旧不相信她。
“祝愿,告诉我妈,别想用苦肉计来逼我和你领证!”
沈肆的话,落在祝愿的耳畔时,祝愿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出沁沁寒意。
“我不会任由她摆布。”
沈肆缓缓松开手,漠然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厌恶于极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他随手将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凉薄的眼眸里,是一抹轻蔑的讥笑。
祝愿双腿虚软的依靠的墙壁上,看着扬长而去的沈肆,心里蔓延着无尽的苦涩。
沈肆。
你会后悔吗?
黎川水拿着消肿的膏药走到祝愿的面前,沉声道:“小师妹,师父那里有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你申请试试。”
作为祝愿的师兄,黎川水比任何人都清楚祝愿有多努力、有多认真。
他虽然不知祝愿与沈肆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亲眼所见沈肆的张狂与暴戾。
他不希望极有天赋的小师妹在最好的年华蹉磨掉自己的天赋。
“谢谢师兄。”
黎川水见祝愿的脸,又红又肿,温声道:“你先去上药。”
卫生间镜子里的祝愿,甚是狼狈,乌发凌乱,脸颊红肿,整个人仿佛都像是要碎掉一般。
她的母亲祝芳芳没有看见她脸上的红肿,与她一起长大的沈肆也未曾因为她脸上的红肿对她手下留情。
只有师兄,默默地给她准备了膏药。
祝愿强忍着疼痛给自己的脸上抹药,清凉的药膏带走了脸上火辣的痛意。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头发遮挡住脸上的红肿。
“你个死丫头,死在卫生间里面了吗?”祝芳芳尖酸刻薄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你到底和少爷说了什么?少爷理都没有理我,就直接离开了?”
祝愿转身,看向祝芳芳,嘲弄地拨开脸上的头发。
沈肆掐出来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你的少爷说,我们是在联合演戏逼他……”
祝芳芳满眼错愕,只一瞬间,就又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祝愿的身上。
“少爷会怀疑你,不还是因为你骗过少爷?你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祝愿:“……”
祝芳芳又理直气壮道:“我的手机摔坏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叫跑腿送一部新手机过来。”
祝愿当着祝芳芳的面,下单了新手机。
祝芳芳一脸嫌恶道:“为什么不给我买最高配版本?你这几个月的工资花哪去了?”
祝芳芳在陆霜降那里上班,工资并不低。
但她偏偏是一个扶弟魔,工资一发,全都寄回老家给娘家的弟弟祝耀祖买车买房。
甚至在祝愿高考成绩出来后,祝芳芳还不肯让祝愿去上大学。
如若不是陆霜降愿意给祝愿出学费,祝愿都要靠申请助学贷款才能顺利读大学。
“你要嫌弃,那我现在就取消订单?”祝愿作势就要取消。
祝芳芳立刻阻止:“读个大学有什么用?手机都买不起高配的,还没我的工资高呢?”
祝愿:“……”
“明天天一亮,你和少爷就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祝芳芳喋喋不休。
祝愿心里又酸又涩,可面对固执的祝芳芳,她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看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