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只不过人已经死了。”
“他也是闽越之人？”
“不清楚，但应该和徐行首他们不是一路，之所以将他带回春潮园，多半是为了引殿下亲身前往。而且据徐行首所说，她问出了那刺客的背后主家。”
林执安点了点头，王府有那个性情乖张，实力不详的刀客坐镇，一般人想要刺杀他几乎毫无可能。
而武安世子与徐行首看起来交情不浅，这招引蛇出洞倒是用得巧妙。
只不过之前的刺客和春潮园不是一路的话，那自己的仇家岂不是又多了一个。
“这样，你去把徐行首带到前厅，我要好好审问审问。”
“是。”
青鸾刚转身要走，林执安就叫住了她：“等等！去把黄莺叫进来伺候。”
“是。”
青鸾又要转身离开，林执安又开口说道：“你急什么！”
“是，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手上的伤先去处理一下，本世子不希望身边的女婢身上带着伤疤，碍眼！”
青鸾一愣，但还是行礼回应道：“是……”
一炷香后，换了一身水墨长衫的林执安在红素的陪同下，来到世子大院内的会客前厅，而春潮园的徐行首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林执安，徐行首的眼中先是带有一丝惊喜，但很快就变成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
“这一夜是真的漫长啊！”
林执安袖子一挥，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徐行首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再加上她那一双生来温柔婉约的水杏眼，更显楚楚可怜。
“世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徐行首，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奴家初为花魁之时有幸得到世子殿下的偏爱，这才年纪轻轻就做了春潮园的行首。可这么多年，不管外面的人说殿下如何如何，奴家就好似从未真正看透过您。世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去了一趟上阳学宫，奴家就越发看不懂殿下了。”
“不要东拉西扯，说些有用的，别以为你我有些交情，我就不敢拿你如何！”
“有些交情？”徐行首掩面自嘲，“奴家就是个出来卖的娼妓，哪里敢同世子殿下谈交情。”
“你说这话那就真没意思了，其实本世子也有些不明白，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其中有无数次机会你可以置我于死地，为何非要等到今日？还要假借他人之手？”
可徐行首并没有正面回答林执安的问题，反而是看来一眼他身边的红素。
“你就是红素姑娘吧？奴家记得当初殿下常来春潮园饮酒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身边聚众者几多，高朋日常皆满座，却不是人人都值得相交相托’。我们这些人生来就卑贱，又谈何真心换真心呢？”
徐行首说完这话，脸上莫名露出一丝决绝的微笑，之后低头咬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不好！她要服毒！”
红素话音未落，青鸾已经冲了出去，单手掐住徐行首的嘴巴，却也为时已晚。
林执安自然也坐不住了，起身冲到徐行首的面前，“你这是何苦，我又没说要处置你啊……”
然而徐行首的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触摸林执安的脸颊。
“殿……殿下，要是你……没去上阳学宫，该……该有多好……”
林执安立即握住对方颤抖的右手，“等等，你先撑一撑，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你呢！”
青鸾以为林执安要问对方关于那刺客的事，可谁知林执安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开口问道：“我们到底有没有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