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帝行礼告退后，李凌锐走到门口，又回头朝着殿内龙案前看了一眼。
他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没有错，秦潇潇的确很憔悴。
完全没有围猎那天看到的那样活泼灵动了。
想必柳清源的事情的确让她头痛了。
李凌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用在秦潇潇身上的形容词，已经从“荒淫”“娇蛮”变成了“活泼”“灵动”了。
......
太子一离开，殿内重新恢复安静。
安神的香料冉冉从香炉上升，弥散开来。
皇帝今日的好心情没有因为见到李凌锐而被打搅，此刻看着又低下头乖乖磨墨的秦潇潇，更觉得这孩子乖巧。
心中一软，道：
“潇潇心情不好，若是不愿意和父皇说，便出宫去散散心吧。潇潇好久没出宫了吧？”
“真的？！”
秦潇潇顿时惊喜地睁大了双眼。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困在皇宫里，还从没去世井间感受一下普通民众的生活呢。
“当然是真的，多带些人手，免得不安全。”
“好！多谢父皇！”
和父皇告了辞，傅如海恭敬的送秦潇潇出了勤政殿。
刚走出前庭，秦潇潇就眼尖地看到了门外熟悉的一片袍角。
“傅公公，您留步吧。”
傅如海还准备坚持，“奴才送您出庭院吧？”
“不必了。”
秦潇潇拒绝了他的殷勤，提步迈向门外。
拐过院门，果然看到李凌锐等在那里。
秦潇潇挑眉，“你......这是在等我？”
李凌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率先往前走去。
他去的地方是上次秦潇潇将他带去的那个小花园。
宫人们这次不用主子们吩咐，便乖巧地停步守在园外了。
李凌锐今日没有穿他惯常的那两身半新不旧的袍子，而是穿了一件麒麟暗团纹的墨色直，衬得整个人冷冷清清的。
让这夏日都多了两分清凉。
他转过身来，墨色的眸子今日比往常更多了一份柔情。
秦潇潇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率先打破沉默，“太子殿下有事？”
李凌锐似是在斟酌话该怎么说，他头轻轻歪了半寸，眸光摄紧秦潇潇。
“你......想嫁给柳清源吗？”
？
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
在围场里两次接触都慌里慌张的，只顾解决面前棘手的问题，两人根本顾不上深入聊什么。
当然，也是因为秦潇潇记得李凌锐上次给自己的警告，所以没有半分逾矩和客套。
她轻轻挑眉，“太子殿下不是说过，我们两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么？如今怎么管起本宫的事来了？”
李凌锐一噎，登时不知如何作答了。
秦潇潇都学会用自己的话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