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道德坊,一座豪宅前院中。
一小姑娘正拿着手中的线轮子哭得稀里哗啦。
保义还想趁这里的人老弱无力,拉起崇德准备开溜。
门口已经被刚才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子,吼了一嗓子,叫来的男仆将门闭上。
一旁的保义与崇德看着眼前正庭里出来的男子身披甲胄,手持关公同款大刀。
“咚!”
刀把重重砸在地上,院子里的灰尘随之而起。
“小子,看清楚了没有,是你的不?”
方才还是一位穿着白短衫躺在躺椅上纳凉的老头子,一会儿的功夫就拿着大刀站在堂屋门前要劈了崇德。
崇德将手里的羽毛风筝再仔细的看了一遍。
里面的骨架都是与撑油纸伞相同的水竹制作支撑着。
羽毛风筝上的眼睛更显得可爱一些。
这只老鹰,比崇德前几日射下来的那只更瘦一些。
关键是,它没有鹰爪子!
崇德摇摇头,还没等崇德开口,内院中的仆人就拿了几张更为鲜艳的风筝出来。
有金孔雀的,有小鲤鱼的,有小燕子的。
“我这里还有几张,你一起帮我看看。”
老头摸了一下白花花的胡须,只要这小子还摆着刚才进来那种喊着捉贼的态度,他必定挥刀向眼前的这位帅小伙来上一刀。
崇德连连晃动着手合十指道歉道:“老将军,不是,不是,误会,误会。”
老将军知晓崇德被自己的威严震慑到,特意将歪斜的头盔给扶正了一下。
“老将军,弟弟不懂事儿,他前几日丢了风筝所以。”
“呜···”
小女孩哭声不止。.
保义说完转脸看向那小女孩,小女孩看到保义像是老君山上的野猴子。
“哇···”
小女孩哭得更凶。
老头看着保义不修边幅的摸样就有些来气。
明明看着眼前男子年纪轻轻,偏喜欢留络腮胡,留络腮胡也就算了还不喜欢打理。
不打理也就罢了,跑到自己院子来吓外重孙女。
“所以就到了我这里抓贼。你这幅长相,我看你才像贼吧。看把我孙女吓得。”
此时堵在门口的扑人,见老太爷一大把年纪披着甲胄,头顶头盔尚属实是有些受罪。
“老太爷,要不要报官?”
话音刚落,保义跟崇德瞬间心中一惊。
使团里面的兄弟们都还在里头待判无罪,若是这次又逮进去了那不做实土匪之嫌。
“不用,这两小子要是再不老实,我当场将他们就地正法。”
兄弟二人闻言心中的顾虑终于是消除。
崇德被老头铆足力气一把拽过去。
就在那一拽间老太爷发现了崇德腰间上挂着的鱼符。
“哎呦。头晕。”
老太爷没识得几个大字,但是他认得带两个鱼符的都是身份不凡。
要么使团,要么钦差。
据老太爷判断,眼前这两人汉话说得很溜,没有一丝颤抖,明显就是钦差。
崇德直接想都没想将老太爷头盔取了下来。
老太爷这才坐在躺椅上舒服了些。
“是谁欺负我家小宝的。”
此时一位身着麻制白袍圆领万外翻一个领子,袍子内可见一件显眼的珍珠衫,袍子外没有任何花纹。
体宽腰肥,肥得像只河豚。
大拇指上带着一翡翠扳指。
只是脚上两只鞋的颜色不太一致,一只偏白,一只偏灰。
手上的两个黑色文玩圆石转动个不停。
小女孩此时哭声算是止住了些,不停的在抽动着鼻涕。
“我们兄弟两刚才以为是我们丢掉的那只风筝,所有就···”
崇德还未说完,肥商王半两就将眼睛凑到崇德额头前。
“所以就怀疑到我这儿来了是不。”
“不是,大哥,你误会了。”
此时暮钟的声音响起,马上就要进入宵禁。
“误会,你住哪个坊的?”
此时王半两听到暮钟声突然想起一问。
“就是这个附近。”
“这里是坊间岔路,一条河连着四条坊。”
肥爸一听他们就是初来洛阳乍到的工匠,身上还穿着工部给他们发的工衣。
“劝善坊。”
保义在刚才奔跑的时候刻意记了一下各个坊与街道的名字。
方便报官的时候说得出。
肥爸王半两一想这人怎么在坊间没见过呢。
“哪条道?”
肥爸本着街坊邻居皆是客,这二人过冬之后定需要他的碳火、粮酒。
于是霸道气势瞬间变得温柔了些。
“一里道路口。”
保义顺口而出。
“嗯?”
崇德眼睛直愣楞的看着保义惊哼了一声,比一旁的肥爸王半两还惊讶。
崇德很惊讶这哥哥怎么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