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从这离开,未来将有太多的未知,别的不求,只求平安就好。
内室中,主持沏了一壶清茶,推到司徒言面前,笑着问道:“施主心中有疑惑,为何不向老衲倾诉?”
司徒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身世和困惑和盘托出。
主持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直到司徒言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施主,天命不可违,但事在人为。”
“但人事力量太卑微,我实在不知道是否有把握。”
“蝼蚁尚可撼堤坝,施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施主身边有众多在意你的人,已比旁人多许多了。”
司徒言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天:“要变天了。”
“要变的只是我们头上的天,风吹云动,才能变别人的天。”
司徒言一怔。
“你的路,最终还是要你自己走,老衲能做的,只是为你指点迷津。”主持的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司徒言起身,对着主持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师指点,我明白了。”
是夜,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几人回到杜家。
司徒言将徐满约到院中,抬头望着漫天繁星,缓缓开口:“满儿,我决定了。”
徐满问:“你决定要做什么?”
“我要回京。”
徐满心头猛地一颤,果然。
徐满只默默凝视着司徒言,静待他后续的话。
“我想过了,从今日起,告诉那头司徒言要留在赤山寺治病,而我,要回京。唯有踏入京城,方能洞悉一切,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摆脱被动之局。”
司徒言回头看着徐满:“阿满,我想过了,你若想回云州,就只说你需要回去侍候公婆,让姐姐送你回去即可。京城凶险,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肯定,会面临什么也未可知。”
司徒言轻轻侧首,目光中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徐满嘴角轻扬:“其实方才在赤山寺,你上香时我也问过主持,主持的话没有说完,他说你有的'匡扶天下的命格'。”
“哦?真的吗?”司徒言换上探究的目光。
其实徐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深知,身旁这位夫君,胸中藏着经纬天地的才智,心中更怀揣着包容四海、安定天下的鸿鹄之志。
他绝非池中物,也绝非安于现状之人。
若非拼上一把,只怕徐满也会后悔。
徐满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所以,在你下定决心的同时,我也在做决定。若你不嫌弃我一届女子,回京我也是势在必行。”
司徒言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紧握住了徐满的手:“京城之内,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你需有万全的心理准备。”
徐满亦用力回握,眸光如磐石般坚定不移:“无论前路如何坎坷,风雨兼程,我定与你并肩作战,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