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当初在江城，整个陆府一年的开销，也才三四千大洋，也不知道顾家一年开销几何。
七八十万大洋，当然不是小数目！
顾三少撇了撇嘴。
“你问问大哥，咱们顾家，一年的人情往来、礼物开销需要多少？”
这我还真不知道。
陆府节俭，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陆楚寒那人性格又比较孤，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人情往来。
那时候家里的账都是柳菡珠管，我也不知道备细。
我真去问顾大少。
“大哥，需要多少？”
顾大少真个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给了我一个答复。
“大概得两百多万大洋吧。”
“这么多？”
我惊呆了。
这光是人情往来啊！
顾二少拍了拍我的肩膀，“若若，我看以后家里的事得多跟你说说，瞧这一脸没见识的样子，啧，别到时候出去叫人笑话！”
顾大少微笑着又补充道：“还行吧，这也不是最多的时候。前些年又是太后发丧，又是皇帝下野，一会革命党，一会又是北洋，哪个不需要重新打点，二百万大洋哪里够，一年怕是得七八百万。”
我：“……”
我这真是没见识。
贫穷限制了想象。
我立马乖乖的挽住了顾大少的胳膊，一脸讨好。
“大哥，大哥，大哥～这些古董都是精品，咱们家用来送礼应该合适吧？”
顾大少往门外看看，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咱们家啊，老爷子爱这些个东西，又一个小混账也学了几分，一年给他们买这些破烂儿也得花个百十来万大洋！”
顾大少不甚在意地说道：“先给他们拿去玩几天，玩够了不喜欢了，就送到库房里去，让黎老安排着送人。”
顾大少让人把箱子先送到老爷子那边去，然后让人从书房里取了银票给我。
顾襄看见有宝贝，都顾不上跟我说话了，屁颠屁颠的跟着到老爷子那边玩去了。
我拿着银票，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每年家里的人情往来都有二百来万大洋。
那……
作为一个成年已育的顾大小姐，我忽然感觉到了压力。
我悄悄地扯了扯顾大少的袖子。
“大哥，那逢年过节，我是不是也得给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包红包，然后送了礼物给我的人，我也得回礼，是吗？”
顾大少不甚在意，随口应道：“那当然。”
那惨了。
我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
我一年到头一共才赚几个大洋啊，那不是连过个年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