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在门外轻笑:“没事,老夫人特意叮嘱的,叫伺候好少夫人呢,等您睡下我再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推辞,放心地解衣,把自己泡进氤氲着水汽的浴桶里,只有那只受了伤的脚,翘在浴桶外边,搭在边沿上。
少帅府就是少帅府,东西都不错。就连送过来的香皂,都是用洋纸包的,我记得在百货商店见过这样的,要足足半块大洋呢!
我舒舒服服地泡在里面,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畅快极了。
泡得差不多了,又打了香皂,感觉浑身都香喷喷的。
正要从浴桶里出来,忽然听见一阵军靴的脚步声,大步而来,“嘎吱”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能有什么急事,老太太非得让我过……”
我顿时听出来这个熟悉的声音了。
陆楚寒!
他平时从来不进我房间,怎么我在洗澡,他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来了!
“啊——你快出去!”
我惊慌地尖叫出声,“嗖”的一下连脚一起缩进了水里,然后赶紧拿手巾挡身前!
陆楚寒一个“来”字没说完,也卡在了喉咙里。
我不敢回头,听见他似乎转身就要出去。
哪知道守在外面的腊梅更是眼疾手快,“哗啦”一下把门从外面给闩住了。
“老太太说了,今儿刚好是吉时,就请少帅、少夫人共饮一盏儿合卺汤!”
原来那个汤是这个意思!
里面估计还有些催情的药物,男女喝了极易情动,我以前在书寓的时候,曾听小姐妹说起过。
我又羞又急。
和一个男人被同锁在房里,可我现在一丝不挂地在浴桶里头泡着呢!
我像只鹌鹑似的缩在浴桶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受伤的脚泡了水,有点痛,我也不敢说。
陆楚寒的声音里没什么波澜。
“把门打开。”
腊梅在门外高声说道:“少帅,老太太说了,明年是壬戌年,生的小公子能旺陆家,上荫祖宗,下庇子孙后代,叫少帅抓紧时间呢!
老太太还说,要是少帅执意不肯,那就只得她这把老骨头连夜去跪祠堂了,她对不起祖宗先辈,对不起故去的老太爷……”
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我说怎么老太太今天忽然对我这么好呢,原来主意都在后头!
这个腊梅,嘴巴怎么这样伶俐!
陆楚寒不说话了。
他倒是能当个孝子贤孙,可我不愿意奉陪。
我假装娇羞,冲门外说道:“辛苦腊梅姐姐,辛苦老太太的安排。要不,姐姐先回去歇息吧?”
哪知道腊梅应道:“老太太说了,叫奴婢今晚就在外边守着,等收了少帅和少夫人的喜帕再走!”
什么喜帕?
我愣了一下,一扭头,看到床榻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大块三尺见方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