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拜了堂,成了亲。
白天他那句“这一生,你就是我陆楚寒的人了”,反反复复地在我耳边炸响,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一动都不敢动,紧张得手心都汗湿了,喉头干涩,艰难地开口:“少帅,奶奶病着,明日我还要去庙里上香,莫要……莫要冲撞了菩萨。”
“不冲撞泥胎菩萨,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陆楚寒丢下一句话,忽然抽身大步离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那种窒息感瞬间消失。
等他一出去,我马上把门从里面拴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一条终于回到水里的鱼。
听着动静,他好像是宿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这一夜,我连睡觉的时候,面纱都没敢取下来。
第二天一清早,我就起了床,给自己挽了个方便活动行走的已婚发髻,整理好面纱,然后带着东西,上了少帅府给安排的马车。
上车以后,离开少帅府,我才觉得心情轻松了。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整天。
我在车里,怀着马上就能离开江城的喜悦,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到了晚上,马车终于在宝华山的山脚下停住,下人去帮忙寻了一处客店,各自安顿下来。
晚餐吃的是素斋,但味道还算不错,我准备着夜里要跑路,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我脚步轻快地离开客栈的大堂,打算回房间坐等天黑跑路。
就快要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迎面忽然有一人,穿着厚重的军靴,大步走来,差点跟我迎头撞个满怀。
我猛然一惊。
陆楚寒?
不是说好我自己来上香吗,他怎么也跟来了?
他还不是一个人,背后带着五六个同样穿军装的随从,挎着匣子,十足的压迫感。
该不会是我要逃跑的事,被他察觉了吧?
我强行按捺着心里的紧张,低头问道:“少帅,您……怎么也在这儿,是……是要一起上香吗?”
陆楚寒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轻嗤了一声:“江城之大,有什么地方是只许你去,不许我来的?”
这人说话也不好好说。
我连路线都算计好了,偏偏在这里遇上他,真是倒了大霉。
这一时半会只怕是脱不了身,我试图套他的话。
我故意挡在他面前,问道:“陆少帅,你我夫妻一场,你好像很不待见我。”
陆楚寒微微眯起了眸子,似笑非笑地,“五年前,你害菡珠的孩子没了,你就从来没有反思过吗?”
菡珠是谁?
孩子没了?
我脑子转得像走马灯。
从凌慧贞包袱里的东西来看,她应该是喜欢他。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害死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还能为什么,无非是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