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皇宫内,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朱红色的柱子高耸入云,精美的壁画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皇帝刘崇。
现在应该还叫刘崇。
毕竟,出使辽国的使臣还未归国,朱云腾又使了李代桃僵之计,竟然是半点儿消息都未传来。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雕刻着祥龙图案的龙椅上,脸色阴沉。
下方,两排大臣们身着官服,神色各异。
刘崇眉头紧皱,目光扫过众人,说道:“如今这局势,我大汉当如何应对?是否要去争夺传国玉玺?诸位爱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将大步向前,正是马步军都指挥使张元徽,上前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是个大好机会,我们应陈兵边境,向大周施压。我大汉憋屈已久,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他的声音洪亮,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野心。
翰林学士卫融立刻反驳道:“不可!大周兵强马壮,我们贸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万一惹恼了大周,引来他们的大军,我大汉如何抵挡?”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担忧。
“哼,你这胆小如鼠之辈,就知道退缩!难道我们要永远活在大周的阴影之下?”张元徽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卫融也不甘示弱,提高声音说道:“你这莽夫,只知用武力,不知谋略!若陈兵边境,长时间对峙,朝廷可无粮草供应?”
这时,丞相郑珙缓缓走出,他捋了捋胡须,说道:“陛下,臣认为可先陈兵边境,观察局势。大周内部因传国玉玺之事必然混乱,若有可乘之机,我们再行出击。这样既能显示我大汉的威严,又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至于粮草嘛~一应粮草可由将领掳掠大周周边城池自行获取,能获取多少,就出多少的兵吧。”
刘崇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发现也只能如此,道,“可!”
……
定南军节度使府中,大堂宽敞而简洁。
墙上挂着的刀剑散发着寒光,几盆绿植点缀其间。
节度使李彝殷坐在案几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前来问询的诸位将领。
“大人,各方都因传国玉玺之事而动,我们该如何?”裨将杨承信急切地问道。
李彝殷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复杂,我们按兵不动。如今局势未明,贸然参与,只怕会陷入泥潭。”
将领们面面相觑,杨承信说道:“可是大人,若错过这次机会,日后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
李彝殷目光一凛,说道:“切莫心急,此时冲动行事,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以我定难军之处地,即便获得了传国玉玺,于我们又有何意?不过是四面树敌罢了。”
“大人考虑的事,标下孟浪了。”杨承信听李彝殷这么一分析,当即也不再说什么。
……
深夜。
辽国一处别苑内,厚重的兽皮铺满地面,篝火熊熊燃烧。
耶律察割兴奋地来回走动,他的靴子踩在兽皮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在收到北汉耳目连夜飞鹰传书之后,立刻激动的睡不着觉,连夜召来朱云腾进行商议。
“哈哈,这是我大辽的机会,我们应立刻出兵。传国玉玺,那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耶律察割的眼神中燃烧着狂热的欲望。
朱云腾静静地坐在一旁,脸色凝重,说道:“大王,此事还需谨慎。大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目前鞭长莫及,我们若轻举妄动,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耶律察割瞪了朱云腾一眼,吼道:“你总是这般畏首畏尾,难道要放过这称霸中原的机会?”
朱云腾站起身来,正色道:“大王,战争并非儿戏,我们要考虑周全。若出师不利,我们又将陷入危机。那么,就算夺得了传国玉玺,大王是打算将玉玺献给陛下?还是自己留着呢?”
耶律察割当即沉默不语,随即,目中寒光一闪,道:“如今,我既不想出兵,但是传国玉玺我又志在必得!你们汉臣读书人,肚子里多的是弯弯绕,不知这老弟可否教我?”
朱云腾略微思忖,道:“此时,天下人莫不围绕着传国玉玺而心动。但是,据我所知,这大周的澶州守将林威,也不是易与之辈。更传说他乃紫薇帝君转世。如此看来,咱们只可巧取,不可强夺!”
耶律察割好不耐烦,叹了口气,道:“唉!!朱老弟,你就直接说咱们该怎么办就行了,我听你的便是!”
朱云腾随即道:“不若这样,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耶律察割听完之后,眼神一亮,道:“妙啊!妙啊!怪不得都说你们读书人鬼点子多!就这么办!我立刻去面见陛下,让其不要插手大周国事,剩下的就交给朱老弟了,我手下精兵不少,任由你挑选!”
……
此时,远在澶州城中。
处于风口漩涡之中的林威还浑然未觉,正在后院神色专注地一勺一勺给躺在病榻上的王诗韵喂药。
王诗韵眼神迷茫无神,声音微弱如丝地说道:“林郎,我这是怎么了?”
林威赶忙紧紧握住她的柔夷,目光中满是疼惜,说道:“诗韵,你莫要担心,一切有我。”
王诗韵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我不明白,舅父为何要这样对我?”
林威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语气轻柔而坚定地说道:“诗韵,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待喂好了汤药,林威细心地嘱咐丫鬟要好生照料,随即便步履匆匆地出了王诗韵的闺房。
林威一脸凝重,眉头紧锁地走出房间,萧玉娆赶忙快步迎上前去,神色焦急地问道:“官人,诗韵妹妹情况如何?”
林威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诗韵她急火攻心,气血不畅,加之连日来劳心伤神,身子极为虚弱。幸好玉瑶施针稳住了病情,但还需好好调养。”
萧玉娆眉头紧皱,满面愁容地担忧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林威也皱起了眉头,无奈地叹道:“没想到,一块儿石头,竟然使得亲人反目,唉!”
萧玉瑶接着说道:“哥哥莫急,只要让诗韵姐姐安心休养,按时服药,应无大碍。只是这心结还需她自己解开。”
正说着,陈抟道长和纯阳真人吕洞宾、白牡丹也步履匆匆地赶到。
陈抟道长说道:“所幸来得及时,病情不算严重。但需谨防病情反复,这段时间切不可再让她受刺激。”
纯阳真人也说道:“林公子,还需好生宽慰诗韵姑娘。”
林威拱手深深作揖,诚恳道:“多谢几位道长今日搭救之恩,林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