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圣上真要对平阳侯下手?”
曾保山惊慌道,想必在他心里也知道林牧过于猖狂,朝中怎会没有风声。
在他看来,上头要动他简直是上顺天下应民,可林牧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反而显得反常。
这会儿对萧烨胡编的话语并没有任何质疑。
萧烨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本王的尚方宝剑,加上曾大人的英明神武,何愁大事不成?”
曾保山第一次被这样夸奖,忽然有一种自己大有可为的感觉。
萧烨借机再推动了一下,说道:“曾大人放心,出事了算在本王头上,事成之后,功劳全算你头上。”
“此事事关重大,本官需要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曾保山买了头上这顶乌纱帽,一来为了光宗耀祖,二来只不过是为了多搜刮些民脂民膏,哪里想过真要干些人事。
当下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曾保山后背官服却都是湿的。
“曾大人,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
萧烨彻底抓住了他的软肋,升官发财对于这类人来说,诱惑力极大。
花了大钱,眼睁睁看着漳州刺史换了好几任,自己屁股却在辅管领导椅子上生了根。
被刺史压着,又要看平阳侯脸色,受的气多了,难免生了一身反骨,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犹豫。
“好,王爷想要下官怎么做?”
曾保山一狠心,做出了决定。
萧烨会心一笑,这事儿算是有了个开篇。
然而,还没等萧烨得意太久,林牧便带人,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州衙要人。
林牧身着一袭华贵的绸缎,步履轻狂,脸上带着一股狠厉之气。
他在众人面前走过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玉瑶,吓得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下官拜见侯爷。”
曾保山骨子里是软的,虽然决心私下协助萧烨,可面上定然不敢触怒林牧。
林牧很自然地坐到了公堂之上,俯视众人,厉声说道:“曾保山,今日乃本侯大喜日子,居然有人当街抢了我平阳侯府的人,还大摇大摆进了州衙告状,可有此事?”
曾保山连忙双手抱拳,颤抖地说道:“侯爷,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萧烨看到曾保山这副嘴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只会讲这一句话是吧?
林牧斜睨了一眼萧烨,见他神态自若,气度非凡,心中料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但想到视察的京官也见过不少,无非是挑剔些微末瑕疵,趁机敲诈些钱财,他也全不放在眼里,随即以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质问道:“就是你,劫了我的人?”
萧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是我又如何?”
“你可知道我是谁?”林牧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背上,那派头像是完全把这州衙当作自己家了。
萧烨挺直脊背,为了让自己气势上看起来不被林牧压一头。
“知道,圣上亲封的平阳侯。”
“既然知道,还胆敢与本侯作对?”林牧随手猛拍惊堂木,重重吼了一声,“来人啊,给本侯把这几人各打五十大板!”
“林牧!”萧烨突然冲着堂上吼了一声,“平阳侯按大兴官制,也不过是个从三品的虚衔,你竟敢带人私闯公堂,干涉州官政务,见到本王还如此嚣张跋扈,你这是要造反?”
林牧生平最怕听到“造反”二字,当即本萧烨的这番话给吓住了。
“你到底是谁?”
“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着,爷乃开平王萧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