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康没想到他的案子竟然真的重新开审,而且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牢中所见到的废太子,不免连连叩拜。
此刻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像之前那般颓废。
“樊康,本王要你在详细描述一遍你那日的经历。”萧烨开始了他的表演,随即还得意的给了云柔一个眼神。
可等樊康一字不漏的陈述完,宋晖却首先坐不住了,“此乃其为推脱罪责所编造的谎言,不可听信!”
“那宋大人将那日所有证人全部传来,让本王重新为你理一理你就明白了。”
萧烨说完,仵作、陈二、张疱还有戚氏,一一被传唤上堂,只是他们的证词与那日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宋晖心中暗喜,等着看萧烨出糗。
而人群里也开始了对萧烨的谴责,纷纷交头接耳,数落这废太子的无能,嘲讽他过往的窝囊。
“别着急,那日还有一个证人没来。”萧烨神秘兮兮的说道。
“开平王真是说笑了,那日堂审所有人皆已到场。”宋晖疑惑道。
“不,还有樊福。”萧烨淡淡说道。
“一个死人如何作证,难不成开平王能让死人开口不成?”宋晖一脸不可置信,嘲笑道。
“或许,死人真的能开口说话呢?”萧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晖无法违抗王命,只能让人将樊福的尸体抬了上来。
萧烨对着樊福尸体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指着他的伤口说道:“樊福胸口的刀伤为致命伤,这点不假,可是伤口深入脏器,左胸肋骨皆被切断。”
“那又如何?”宋晖问道。
萧烨浅浅一笑,拿起了那把“凶器”说道:“樊康,你说说这把刀平日里是做什么用的?”
“禀王爷,此刀平日里是用来切割糕点之用。”樊康仔细说道。
“没错,此刀刀身短小,厚度较薄,刀刃也不同于屠刀那般锋利,如果要切开骨头,造成这样程度的伤口,所使用的力度和挥刀的速度,起码是身材壮硕之人,或者内劲高深的杀手。”说道这里,萧烨瞥了一眼王砚。
“却是如此,没想到开平对验尸之法也如此精通。”仵作佩服道。
众人也同时把目光锁定在了樊康身上,见其身材短小,手臂细长无力,顿时发出了惊嘘声。
“那又如何?”宋晖颤抖地看向樊康。
“这你都不明白,妄居其位。”说着,萧烨又拿出了樊康“行凶”当日所穿的血衣。
“如果大人还不明白,不如看看这个。”
萧烨打开衣服,让众人看得更仔细些。
“这衣服沾满了血迹,不是正好验证了樊康行凶的事实?”宋晖改换了一下坐姿。
萧烨笑了笑,随后命人展开了一张白纸。
“樊福的伤口触及内脏和大动脉,凶手在挥刀的时候必然正对于樊福,而且从他四肢的勒痕可以断定,当时他应该被绑在坐椅之上,伤口形成时必然产生喷射状的血液,沾染在凶手衣服胸口以下的部位。”
萧烨随即用毛笔沾染了墨汁,挥洒了出去。
墨汁在白纸上呈现出了喷洒的痕迹。
“但是你们看看这个衣服。”
众人定睛一看,衣服上的血迹仅存在于胸口部位,而且呈现的是点状。
萧烨缓缓提笔,任由笔尖的墨汁滴在地砖之上。
墨汁此刻呈现的形状与衣服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看到了吧,衣服上的血迹恰恰证明当时樊康正躺在地上,真凶为掩盖真相嫁祸樊康,将血迹滴在了他的衣服之上!”萧烨坚定的声音,瞬间让整个现场陷入了沉寂。
众人皆对这个废太子今日这话,无比折服。
“宋大人,本王想再请两位证人。”
“谁?”
“雨花楼的姑娘,莺儿和燕儿。”
萧烨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