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大,边角处挤着一张木床,和一旁的矮柜相连,已经落满了灰尘。四周靠墙的位置放了些陶土制成的坛子罐子,密密麻麻的,已经碎了大半。
黝黑的蝎子,斑斓的壁虎,长满绒毛的黑蜘蛛,甚至有黑水河中的独角黑蛇,大量已经干瘪残缺的毒虫夹杂着坛子碎片铺了一地。
一只小臂长的蜈蚣悉悉索索的在满地虫尸中游走,甲壳红的发紫,头部色呈青黑,一对獠牙不断开合,发出嗡嗡的细鸣。
青头蜈蚣对面,绿色蜈蚣正仰起上身和它对峙,头上触角不断摇晃,口中丝丝作响,随时可能上前厮杀。
白默咽了口唾沫,身上寒毛不由自主的炸开,自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和寿伯住在义庄,也知道寿伯身体有问题,喜欢用毒虫泡酒,却从来没想过现在的场面。
他竟然和如此大的蜈蚣在义庄待了这么多年,那蜈蚣一看就知道毒性惊人,要是睡觉时被咬上一口,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随着房门打开,一大一小两只毒虫同时扭头看向白默,他眼角跳了跳,默默退后到一丈开外。
咔嚓!!
室内,两只蜈蚣开始不断游走厮杀,纠缠在一起,所过之处,陶土碎片开裂,咔咔作响。
青头蜈蚣又粗又长,绿色蜈蚣虽然纤细的多,力道却丝毫不弱,毒性更是烈的惊人,在青头蜈蚣的甲壳上留下道道痕记,不多时,就占据了上风。
白默看着这一幕,对寿伯的秘密越发好奇,幼年时的一幕仿佛出现在眼前,寿伯曾经说过,他出身在一个名叫白鸦山的地方,那里地处岭南边荒一带,山中有一村落名为白鸦寨,寨中之人,大都会一些捕蛇捉虫,制药用毒的手段,据说民风彪悍至极,以贩卖毒虫制作的药材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