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法极妙,末将明白将军的意思了。”厍狄干哈哈大笑,向一头雾水的众人解释道:“城池有大小之别、守军也有多少之差,但无论是大城也好、还是小城也罢,守军都是重点守御城门,无法做到每段城墙都有重兵把守,一旦城外敌军游走起来,城里的守军也只能被动跟随。北方骑兵南下洗劫之时,遇到城池一般都不会立刻强攻,都是像将军这般先让骑兵绕城放箭,射杀和压制城头守军,令其疲于奔走。”
“而此法,其实也是疲兵之计中的一种,而且还是令人不得不防、不得不中计的阳谋,十分厉害。”
其他人顿时明白了过来,频频点头。王佑更是惭愧的朝着卫铉拱手道:“断水加上此法,敌军坚持的时间肯定更短,卑职短视了。”
“王长史也是我军将士着想,无妨事。”王佑是好心提醒,又不是恶意刁难,卫铉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他将向众人说道:“第七镇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准备,一时半会放为了火,我们按计划先给敌军送上一份大礼。”
随着卫铉一声令下,各镇分散,各行其事。卫铉则是带着斛律光、王思政以及亲兵来到城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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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纥豆陵蒙罗看到敌军忽然分散,先是吃了一惊,可是见到没有什么攻城器械,又不是凑近强攻,心下暗自舒一口气。
就在刚才,他的副将看到敌军分兵,认为敌军远道而来,定然疲惫不堪,建议趁敌分兵未稳之时,让精兵杀出城去,先行挫一挫敌军锐气,而他也有些动心,甚至差点让人放下吊桥,然而敌军反应之迅敏,着实是出乎意料。
幸好他刚才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出城,否则的话,城中有限的精兵怕是陷入敌军包围之中了。
至于这些来犯骑兵,他现在其实并没有太大担忧,这支骑兵的野外作战能力虽然十分厉害,但他们没有一件攻城器械,而新城城墙虽然比较矮小,可他守城物资众多,骑兵哪怕再厉害也不可能给冲得上城墙吧?
正当纥豆陵蒙罗悄悄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城下骑兵并不是他所想的分批冲锋,而是有四镇士兵绕城行走,这让原本已经引弓等待杀敌的将士们尽皆茫然。
但是他们即将绕过角落之时,忽然有几百名骑兵忽然冲向城墙,从两边各放了一轮箭,然后他们也理会城上如何,继续朝前奔腾,不少守城士兵被射得猝不及防,便被城下飞来的箭矢射伤和射死。
城头守军士兵想要放箭反击,但是对方放了一箭就走,根本不给他们反击机会,一轮箭雨过后,跑向了另外一段城墙,然后忽然又来一轮箭雨,令他们无从反击。
霎时,城上密集的人群传出了阵阵惨叫,血腥味也在城上弥漫。
“大事不好!”纥豆陵蒙罗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将,他立刻明白了敌军的战术和战法,厉声道:“敌军采用北方胡人的战术,企图调动我军,通知北门守军注意规避,同时令预备军登上东西二城,以防敌军从城墙上攻城。”
“喏。”传讯兵接下令箭,立刻前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