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必要。况且这类小事,说透了反而不美。”叱列平看到弟弟一脸迷糊表情,解释道:“将军明理、睿智,只要我知错而改,他就会察觉到。若是我‘无缘无故’致歉,倒像是在指责他似的,而且也显得我心虚、小家子气。”
叱列长乂顿时恍然。
“过几天,我将你安排了将军身边当个小什长,这也是叔父的意思。”叱列平看了弟弟一眼,又说道:“你要是继续推三阻四,那我只能写信给叔父,让他日后家法斥候。”
叱列长乂听得脸色一垮,其实早在两天之前,他的兄长就说过此事了,可他不愿意去当卫铉的兵;然而父亲早逝,如父一般的兄长又说得这么严厉,只好怏怏不乐的说道:“我去就是了,可是我不懂……”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叱列平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冷着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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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跑了六十里,已经有一半左右士兵掉队,大队伍也断成了十分分明的一截截、一段段。而全军士兵不仅知道自己是几经筛选出来的强者,卫铉也说过除了新军以外,他们还有其他军队可投,所以一些士兵实在坚持不住时候,便有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心思,然后便退出队伍,跑到旁边休息。
但更多的士兵仍然迈着沉重步子,坚持小跑向前。而促使他们坚持下去的主要动力是“誓与强者为伍作伴”,如果他日能够和强者一道作战的话,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大;如果前后左右都是弱者,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们为了避免有朝一日在战场上被弱者拖累、害死,所以此刻都在咬紧牙关、苦苦坚持。
卫铉也知道将士们十分辛苦,可是战场上的敌我双方都以杀死对方为目的,没有人会给予自己一丁点仁慈仁义;况且他现在名额有限、钱粮有限,又有优先选兵权,他自然要选择意志好、战力高的好兵了。
“哒哒哒!”就在这时,十多名骑士顺着旗帜指引,从远处疾奔而至。
为首骑士不待马匹停好,便身手矫健的翻身下马,向卫铉抱拳一礼:“末将厍狄干拜见射声将军,奉大都督命来将军麾下担任郎将一职。”
来将正是原梗阳县令厍狄干,在接到尔朱荣的调令之后,厍狄干便和新任县令费庆远进行交割。然而梗阳是一个中县,费庆远又是初来乍到,两人费了几天时间,方才交割清楚。
移交完毕,厍狄干连晋阳的家都不回,便带着家兵前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