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贤的印象里，张太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始终皱着眉头，双眼平静如死水，不苟言笑不起波澜，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心中藏有太多，还是太多入不了他的眼
齐贤进入，张太虚挥手间，一道光幕直接覆盖整个房间，将这里和外界完全隔绝。
这是张太虚的一贯手段，齐贤并不惊奇。
以前还觉得张太虚在自己的地方都如此的谨小慎微是否有点太过了，但是在经历了洛川的邪术这件事情之后，齐贤觉得再小心都没错，或许那样才可活的更久一些。
“坐。”
齐贤坐在张太虚的旁边，此时再看这个中年人，却是给他另外一种感觉。
以前只当张太虚是一个了不得的中年人，但是如何了不得，齐贤也说不清楚，就当是厉害一点罢了，但是成为异人之后，在他发生蜕变之后，再看张太虚，齐贤感受到的却是一处望不穿的深渊。
张太虚就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却仿佛他并不存在，甚至只是与之对视一眼，就会沉沦下去，迷失自我。
“看一下这个。”
张太虚将刚才的纸张全部推到了齐贤的面前，并不催促多言，只是让齐贤静静看完再说。
齐贤越看也心惊，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其详细程度简直超出他的想象，就连陈墨主动联系他，甚至是与老道士的两次见面，还有彼此传递的一些东西与话语，等等，不管如何隐秘的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记录清楚。
这简直比齐贤自己都要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齐贤默默放下纸张，脸色不好，这上面的东西着实对他有不小的冲击，甚至是浓浓的恐惧。
这样超出想象的详细，就算是将一个人捆在齐贤身上时刻盯着他，都做不到。
在这样的详细记录下，齐贤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和在大街上裸奔没有区别，甚至是记录这个的人，比齐贤还要了解他到底有多少根骨头。
这样的东西，若是当初让洛川他们知道一丁点的话，那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齐贤，而是林锦或者卓然了。
齐贤想不通，但是必须接受。
不管是害怕还是什么，他除了面对外，并没有其他之法。
“怕吗？”
齐贤一怔，看向张太虚有些不解，他以为张太虚会问他其他事情，或者是青铜凿子秘宝的经过，还有他成为异人的经过，心脏内的奇物等等。
但却完全没有想到，张太虚问出的却是怕吗。
本来齐贤已经在心中都想好了各种问题的说辞，不管是张太虚询问这次任务行动的所有相关问题，齐贤都有十足的把握回答的漂亮。
但是这个怕吗，着实打了齐贤一个措手不及，让其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怕。”
不知怎么回答，就老实回答。
“你看到的只是地网实力的冰山一角，现在还觉得成为异人是一件好事吗？”
地网？
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