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保护百姓撤离!”
郁伯言扫了一眼夙鸢,忽然低声道,“跟着老夫。”
夙鸢微微一愣,随即紧跟在郁伯言身后,馨宁公主也紧随其后。
然而,叛贼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人数众多,郁伯言等人虽是英勇,但手下兵力不足,渐感吃力。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叛贼将领直扑郁伯言而来。
两人兵器交锋,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然而,郁伯言毕竟年事已高,擅长文治而不善武艺,手中的长剑在强敌面前显得力不从心,顷刻间被震飞,他身形一踉跄,如同被重锤击中,重重摔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襟。
“丞相!”
馨宁公主奔向郁伯言,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但眼前的景象却如同噩梦一般,无法改变。
郁伯言躺在冰冷的血泊之中,面色苍白如纸,他挣扎着抬起头,望着夙鸢腰间的那枚玉佩,试图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已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最终,他只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夙鸢:“……”
那一刻,那玉佩的主人以及无数与她本无直接关联的记忆碎片,却在她眼前一一回溯。夙鸢心如刀绞,狠狠的别过头去,却忍不住心中悲苦,眼泪决堤而下……
然而叛贼步步逼近,一名叛贼士兵面目狰狞,挥舞着利刃向夙鸢冲来。
夙鸢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她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忽然听得剑吟“呛啷”一响。
那一刹那,寒光好似璀璨银河倾泄而下,剑气纵横交错间,锐不可当,令人心颤。
而正当剑气如长虹贯日之时,夜空之中,一道身影宛如流星疾速坠落。
那剑锋尚未抵达,其剑气却已似狂风呼啸席卷而来,只听得一阵惨呼,那叛贼数人瞬间被击得筋骨尽断,东倒西歪,狼狈至极。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动她!”
这一声怒喝,冷冽如冰。
夙鸢不禁睁大了眼睛。
这熟悉的声音,仿佛将她拉回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月华透过繁枝密叶之罅隙,斑驳而落。
李元狐在这顷刻间从天而降。
如此一般的情景,像是熏起了绚丽的烟霞。
一阵风过,夙鸢的眼底有了些微微的湿热。
只见李元狐手中长剑铮铮而鸣,一记破空之击,声若龙吟,势如虎啸,震彻九霄。叛贼十数人,于这凌厉剑势之前,仿若蝼蚁般脆弱无力,竟无人能够阻挡其锋芒半分。
周遭众人皆惊,然在其将领的指挥下,旋即又涌出数十人。
李元狐斜睨一眼,冷冷哂笑。
他手中之剑疾似流星。
每有剑光闪灼,必伴一声惨叫。
那剑光与月光相互交织,于夜空中划出道道璀璨弧线。
李元狐的身形于战场之上穿梭自如,恰似鬼魅,难以揣度。其剑意渐盛,剑势愈猛,叛贼将士于其攻势之下,犹若砧板鱼肉,只得任人宰割。
战至酣畅之境,李元狐更将剑意发挥至极。
他长剑一挥,那剑光似匹练般撕裂夜空,直取敌军将领。那将领惊惶失色,匆忙挥刀抵御,却终是枉然。
只听“嗤”之一声,剑光已洞穿其胸膛,鲜血喷涌如泉。
忽然之间,远方传来阵阵蹄声,声若惊雷。
刘北辰所率领的一支铁骑恰似一股洪流,杀开一条血路,径直扑来。
烟尘之中,刘北辰的身影忽隐忽现,他身披黑色战甲,一声高呼:“殿下,上马!”
李元狐抱着夙鸢,一个飞旋转身,就跃上马背。
夙鸢怔怔抬首望着他,心里莫名慌乱如鼓。
当年那十六岁的少年,如今竟已蜕变为此般英勇无畏的模样。
“今日之战,非生即死!为了家国,吾等必须死战到底!”
李元狐的声音于夜空回荡。
大邓将士们闻得此声,士气大振。
彼等齐声呐喊,声震天地,仿若欲将这片战场全然掀翻。
一时之间,围场上杀声震天,仿佛万鬼夜行,直叫人心胆俱裂。随之而来的马蹄如雷,皇家军的将士们和叛贼血战,尘土飞扬间,鲜血已经遮蔽了星月之光。
战至深夜,月光如水,洒在围场上,染红了每一寸土地。然而,将士们并未因此退缩,直到天边破晓,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这场激战才终于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