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大小姐,似乎过于依赖自己的直觉了。”
“不,能守得住秘密的人,便值得我信任。”
刘北辰略一沉思后笑道:“既如此,夙小姐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刘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夙鸢狡黠一笑:“刘师父言重了,日后自当相互扶持。”
她话音未落,缰绳突然绷紧,马匹昂首嘶鸣,马车应声而停。
车外传来一声惨叫,马车忽然被人被劈成两半。
就在夙鸢满面都是惊疑之间,刘北辰带着她飞身而起,剪不断的雨丝落在夙鸢的身上,几乎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隐约之间,只觉四个黑衣人手持长刀,如鬼魅般伫立在跟前,他们的身后,是划破夜空的闪电,照亮了他们狰狞的双目。
“哪里来的贼人?”刘北辰大喝一声。
夙鸢心跳陡然加速,暗自忖:难道是父亲那桩案子,有人连我也要一同灭口?
她当即高喊:“刘师父,手下留情。”
只见刘北辰右掌拍出,那几人被逼退数步。随后掌风扫过,意欲掀起几人面纱,而他们却后退闪避。因刘北辰未下杀手,他们竟成功躲过,且几人交换眼色,彼此挥刀互砍,皆中对方心口。
霎时间,鲜血四溅,四个黑衣人同时倒下。
就在夙鸢和刘北辰震惊之际,又有五六个寻常百姓突然涌现,随即直指夙鸢和刘北辰,义正言辞道:“他们杀人了!”
“他们是凶手!”
“我亲眼所见!”
“我也瞧得真切。”
“速去报官!”
“……”
夙鸢一怔,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筹谋的圈套。
刘北辰厉声道:“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劫杀案!当下即便有人身亡,我们也是出于正当防卫。再者,仵作也通过验尸亦能得出这几人是自相残杀致死的结论。”
围观的路人笑道:“在我南越之刑律当中,并无正当防卫一说。”
刘北辰惊愕道:“什么!?”
夙鸢长叹一口气:“他说得不错,如果仵作已被他人收买,这案子也无真相可言。”
显然,那些人是预谋许久,蓄意栽赃嫁祸。
那几名围观的路人一听,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夙鸢又道:“你们如此尽心竭力地为那幕后之人效力,想必所获颇丰。说吧,‘他’究竟许下你们多少金银珠宝?我夙鸢愿以三倍之数,换一个坦诚相告。”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骤变。
其中一人贪婪之心难以掩饰,脱口而出:“此话当真?”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身旁之人怒声喝止:“住口!怎能轻易背叛雇主!”
紧接着,那人蓦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身躯剧烈震颤,似是遭受了无形巨力的猛击,痛苦不堪地在地上翻滚扭动。恰在此时,府衙官差匆匆赶至现场,正巧目睹此幕,便下意识地认为是夙鸢等人动的手。
官差们旋即迅速上前,将夙鸢等人紧紧围住。但他们都为东粼府衙之人,对夙鸢的身份知之甚深。若将她带回审讯,无疑是自家人审自家人,实有诸多不妥。
为首的官差眉头紧锁,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可围观之人的指控却是真真切切,将杀人凶手的矛头直指向夙鸢。
官差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低声细语后,最终,领头的官差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说道:“夙小姐,此事我们定会仔细调查,但真相未显之前,恐需小姐暂受些许委屈,还望小姐海涵。”
他们都是李元狐的人,夙鸢也并不想当面为难。
她微微颔首:“官差大人言重了,既是职责所在,我自当全力配合。”
而那些围观之人,都露出一抹阴森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