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智商不行,要么运气不行。
男人不行就是不行,找再多借口也没用。
起义和创业一样,重要的是跟对人。陈胜吴广的历史意义再伟大,他们也比不过刘邦。
李昭宽慰了阿布古达一番,没有应承这件事,只对他说时机未到。
事实上,在这几天时间里,李昭也曾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他和当初的自己已经截然不同。
虽然只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可现在的李昭已掌控了山东、河南郡县兵的调派之权。也算有实力去割据一方了,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手呢?
这是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局面,李昭不由得慎重思考。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不行。
山东河南是四战之地,且无险可守。看起来李昭此时都督山东、河南兵马名头挺大,可真正盘算下来,他手上总共能动用的郡县兵充其量就四万多一点。
而隋廷那边,就算不考虑远在辽东的百万大军,只是关中、洛阳、江南的兵马,都足以将李昭四面围攻。
耐心,耐心是一个极佳的品质,必须好好保持。
向诸军将领通报了杨玄感疑似谋反的消息后,李昭立刻便下令整军而退,放弃郝孝德的贼军,回归齐郡补给后立刻沿济水西向,进逼黎阳城。
这个时候,不是起义的好时候。
但是,这是立功的好时候。
陈胜吴广存在的另一个重大意义,在于他们让章邯以之前不可想象的高姿态登上了历史舞台。
杨玄感,借你人头一用!
黎阳城西,大河之上,一艘小舟载着一个神情急切的中年人正在逆流而上。
小舟不过只有两个摇橹的船夫,逆流行进时船身颠簸得厉害。可那中年人并不顾忌,靠着船蓬上一盏飘摇的灯火,他伏在甲板上奋笔疾书。
“臣,河内郡主簿唐祎泣血上奏……杨玄感已反!不日河南危急、河北危急、东都亦将危急。诚请越王殿下及樊大夫整备兵民,以防不测!
“祎误信叛贼奸计,陷郡兵于贼手。然,祎已逃出,此行将返河内,与郡城共存亡!仅顿首……”
滚滚黄河之水自天而来,奔涌向东。
黎阳城墙上,杨玄感向西眺望,长长吐了口气。
“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冷笑了一下,回身看向与唐祎同为郡县援兵的诸人。赵怀义已经成了卫州刺史,连东光尉元务本都成了黎州刺史。
人生在世,想成大业,关键是要跟对人。
能在起义之处从龙,他们才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毫无眼光之辈,留之亦无用处。
赵怀义思忖道:“唐祎此逃必定泄密,怕是不久后朝廷兵马就要来了。”他顿了顿,对杨玄感问道:“那山东李昭所部,战力颇强,不知明公……”
杨玄感摆了摆手,道:“我已去书一封,是否弃暗投明就看李昭怎么选了。不过……”
杨玄感笑了笑,摇头道:“即便他不肯随我,区区黄口小儿罢了,何足道哉。”
片刻后,杨玄纵上了城头,有些高兴的对自家兄长道:“兄长,蒲山公来了!”
杨玄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朗声对众人道:“诸公!诸公,吾之张子房来矣!”
言罢,他不等其他众人反应,当先大笑着向城下跑去。
城门口,李密牵着一头青牛正自抬头去看,青牛背上,书童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