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水银浓雾之中，路明非怒吼，古奥的龙文宣泄而出。
这一刻，空气中的水银浓雾像是遇到了一头巨鲸，被一口吞噬了。
浓雾消散，路麟城目光一扫，脸色一下就苍白了。
在炼金矩阵中上万吨的水银，全部没了！
路明非迈着步，就像走在自家庭院的小路上，漫步走向中央枯竭的水银池。
路麟城没有说谎，那个平台没有下降，依旧高高托举着男孩的身体。
但是这个时候，这座最终圣所的天花板已经崩碎，沉重的混凝土块雨点般砸落。
路明非抬手，手掌向着上方，“脏死了。”
言出法随，混凝土块停在了空中。
路麟城惊恐抬头看去，这栋楼的崩塌全部停止了，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路麟修咽了咽口水，“师姐，你这是生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了？”
“说的什么屁话！”乔薇尼推开门，向着中央的炼金矩阵走去。
“薇尼！”路麟城低吼想要拉住她，“那已经不是明非了！”
“你说个屁！”乔薇尼拍开他的手，红着眼睛大喊，“我看的真真的，那就是我儿子！”
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广场中传荡。
炼金矩阵上的男孩转过头来。
“明非！”乔薇尼惊喜大喊，向着男孩挥手。
路明非笑了笑，“老妈，等我一会儿。”
“他真的是明非，是我儿子！”乔薇尼惊喜大喊。
路麟城眼中带着诧异。
那个男孩不应该和乔薇尼有过任何交集，甚至乔薇尼来到这座尼伯龙根之后也没有见过那个男孩。
如果路明非已经被那个男孩占据，那他又怎么可能回应乔薇尼呢？
然后，路明非走上了升降平台，握住了昆古尼尔。
“明非！”路麟城大喊，“不要碰他，碰了昆古尼尔的人都会死！”
昆古尼尔在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但那都是某种仿制品，即便是奥丁之前持握的同样如此。
真正的昆古尼尔从很多年之前就是秘党的收藏品，但秘党在千年前就发现这是一件绝对禁用的神兵，因为任何接触者都会立刻死亡。
为了不让优秀的研究员将生命白白葬送，一位秘党的先辈把它带进了石棺，再把石棺沉入大海。
直到1991年，迎击这个从西伯利亚走出来的男孩时，秘党才从大海中捞出了这支死亡之枪。
路明非压根就没理他，他双手握住昆古尼尔，然后用力拔出。
“轰！”
天崩地裂，维持了十多年的尼伯龙根像玻璃一样，浮上了一层裂痕。
青铜台上的男孩睁开了眼睛，他站了起来，向着远处的女孩挥了挥手，“好久不见。”
零双手在胸前交握，泪流满面。
已经好久，好久不见了！
“完了。”路麟城瘫软在地，“末日派完了。”
末日派失去了尼伯龙根，等于人类失去了诺亚方舟。
乔薇尼压根没管他，直接跑向炼金矩阵上的路明非，“明非！”
路明非握着昆古尼尔，黄金瞳熄灭，转过头来看向女人，“妈。”
他笑了起来，“没事了。”
男孩站在他的面前，比他要矮上一些，但他脸上神色却比路明非更像成年人。
他抚额，摇头轻叹，“哥哥，你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