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拖着吧。”昂热叹了口气，“我不能让秘党的刀刃受损。”
守夜人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说，“昂热，你还记得林羽入学的时候，你问的问题吗？”
昂热沉默了片刻，“林羽和纯血龙族的关系吗？”
“昂热！”守夜人严厉地说，“不要混淆视听，你问的是‘林羽是不是纯血龙族’！”
“当时我告诉你，我无法分辨，因为即便是炼金术也是有极限的。”
“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或者说全世界的混血种都可以告诉你答案。”
“混血种无法同时拥有复数的言灵，所以——林羽就是纯血龙族！”
“但是他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昂热说。
“那只能证明，他是比康斯坦丁更加强大的龙王。”守夜人低吼，“以前我们不知道龙王为什么要互相厮杀，但现在我们知道了。”
“昨天你就在现场，你亲耳听到了康斯坦丁的话——诺顿吃掉祂就能成为更加强大更加完美的君王。”
“昂热！”守夜人下了定论，“龙族是靠吞噬同族变强的。”
“你想要借林羽这把利刃杀死其他龙王，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他杀死所有龙王之后会变成什么？”
守夜人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昂热，他会成为......新的黑王！”
黑王尼德霍格，这是代表“绝望”和“死亡”的词汇。
昂热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昂热。”守夜人轻声说，“早点做出决定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你说得对。”昂热目光如刀，“我会做出决定的。”
东京都，在淡雅的灰色楼群中有一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摩天大厦。
这是源氏重工，蛇岐八家的权利中心，办公大楼。
这样一座被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显得非常突兀，它如同一块黑色的铁碑，暗示着入住其中的机构有着何等的实力。
即便此时已经是夜间，如果走进大厦依旧能看到大厅中忙碌的人群。
大厅中随处可以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水味，电梯到达的铃声此起彼伏。看起来这座大厦和银座那些顶级的商务中心全无区别，除了他们正在处理的公务。
蛇岐八家作为黑道头子，这个大厅里处理的公务九成都和日本星罗棋布的黑道组织有关，剩下的一成则和政界、自卫队、娱乐界有关。
忽然，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日耳曼大汉扶住玻璃门，微微躬身。
在蛇岐八家，来往的大佬不少，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门边的几个职员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只有门口的保安谨慎地迎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内侧的职员忽然听到了一阵“嘶嘶”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就感觉到大厅好像安静下来了。
他们好奇抬头，向门口看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少年走进大门，他的魅力早已经达到非人的领域，就只是看了一眼，这些社畜通宵工作的疲惫就消除了大半。
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向前走去，想要离这个少年更近一点。
然而，少年似乎不悦，眉头微皱。
那一刻，就像是一头古龙苏醒，无上的威严泼洒而出。
“哗啦”一声，熟悉的肌肉记忆之下，大厅数百名轮值职员恭敬地九十度弯腰，口中齐声呼喊，“大人，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