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马则缓缓跟在聂辽身后,数匹骏马亦缓缓跟在玄龙马身后。
何求双眼紧闭,脸颊通红,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布包,全无任何反应。
她此刻有些懵逼,实在不知作何反应,索性就装做昏睡,自欺欺人罢。
待聂辽抱着她入城,再进入东郡太守府,将她安置在一间屋内转身离去后,她才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她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布包,良久,唇角微动,无声一笑。
聂辽走至屋外,望着仆役和侍女早已跑个精光的太守府,只得自己去烧水,浑身是血,不洗澡太难受。
而典韦从奔袭城门开始,直到入城,再入太守府,一路上,他根本就没砍到几人。
城内不是没有黄巾军,而是基本全是黄巾军,毕竟濮阳乃是东郡郡治,也是东郡黄巾军的老窝。
然而此时的东郡黄巾军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完全没有领头人,已经彻底丧失了组织力,犹如一盘散沙,撒在这诺大的濮阳城内。
毕竟黄巾军讲究的就是一个军民鱼水情,主打的就是一个部队打到哪儿,家就安在哪儿。
所以现在的濮阳城内,挑出十个人都砍了,可能有误杀;可隔一个砍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聂辽倒是毫不担心这城内的黄巾军,他并非喜欢玩灯下黑,只不过东郡黄巾军着实有些丧胆。
军无胆,不成军;人多势众,则成贼。何惧之有?
一个时辰倏然而过。
此时的聂辽焕然一新,又是一名大汉的俊秀少年。
他拎着两个大木桶走至何求屋外,放下木桶,轻轻叩门。
何求一瘸一拐地打开房门,见到聂辽身旁的木桶,顿时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随之浮上心头。
待聂辽进屋后,她终是忍不住出声,“公子是要我服侍沐浴吗?”
聂辽白了她一眼,就你现在这个熊样儿,我服侍你沐浴还差不多。
“你何以不换衣服?”聂辽知道她为何还未换衣,是以故意发问。
何求顿时脸红如血,低着头,不言不语。
“腿伤的重吗?”
何求微微摇头,仍是不言不语。
“你在屋内安心洗浴,我去给你找些伤药。”聂辽放下手中的两个木桶,转身出屋。
在太守府内寻了半晌,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伤药,想来是卜己收集在此。
他又寻了些洗漱沐浴所用的器皿和巾帜,一并送至何求屋外,叮嘱一番。
在府内未见典韦,他持刀上马,策马奔向府外。
方出府门,便见典韦持戟伫立门外,好似门神。
聂辽见此,无奈道:“恶来,吾去东阿,明日便回。你守在府内,莫要离府。”
典韦一愣,不解道:“将军,这城内没有蛾贼了吗?”
聂辽微微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典韦,“满城只有你我二人是贼。”
典韦顿时失望,他以为满城的黄巾军都跑光了。
而聂辽的意思是,除却他们二人,满城都是贼。
聂辽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提起缰绳,轻夹马腹,奔向城门。
片刻,出城后,他沿着河水一路向东北,向东阿疾驰而去。
谁也不许动我碗里的——王佐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