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裘雨晴一顿又踢又打，裘力似乎清醒不少。
他没用邱朗朗扶，自己蹒跚着去洗漱。
水响，水停，又过了十分钟，还不见人出来，邱朗朗有点担心，敲敲门喊：“哥？”
无人应答。
邱朗朗迟疑片刻，说：“哥我进了啊。”言罢，他轻轻转动把手将门推开条缝。
裘力坐在马桶上，光裸的上半身侧伏在叶绿色的浴池边沿，弓起的脊背急促浮沉，看得出人很不舒服。
邱朗朗没动他，出去搬了把椅子，又把刚才调好的蜂蜜水端进来放洗手台上。
他自己先在裘力正前方坐好，扳正他的身子，空间不大，两人几乎挤在一起。
裘力应该没有那次去矿上慰问时喝得多，至少意识还算清晰，能坚持自己冲完澡，给他喂水时也很配合。
邱朗朗按照网上说的经验，没让他直接躺倒，在浴室里坐了阵后才扶去沙发里，给他套上件睡觉穿的白T，让他仰靠好，一边给他的手上药，一边又继续灌了他两大杯热水。
眼见着喝通了，扶着裘力连续去小便了三次，他才略微安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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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额头，倒是没发烧，按理说这家伙应该是挺能喝的基因才对，可他这点酒量真对不起祖宗。
裘力动了动，拨开他试温的手，支起脑袋四处看。
“找什么？”邱朗朗问。
裘力皱眉看他，呼吸还是有点快。
邱朗朗忽然福至心灵，去卫生间从裘力脱下的裤子里翻到两部手机，走回来跪坐到裘力身边，把私人那部递到他手心里。
裘力刷脸解锁，眼睛缓慢地眨动，费了好半天才点开一个晴天娃娃头像，食指悬垂在屏幕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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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朗朗瞅一眼备注名，懂了，俯身对上裘力的眼睛，问：“想问问雨晴到家没有，是吗？”
裘力微偏头，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那只义眼仿佛也一并在凝视他。
良久，他点了下头。
邱朗朗心头微微一颤，艰难忍下想要吻他的冲动。他垂低眼，从裘力手里抽过手机，替他代发：【到家了吗？】
雨晴回复很快，完全无视提问：【我想大哥！】
邱朗朗看看裘力，抿着唇打：【我也想。】
【山哥一定希望我们都好好的，他要是看到你这么伤心肯定特难过。】
晴天：【......你怪怪的......】
邱朗朗挠挠鼻子，看裘力没有要亲自上手的意思，他打：【你踢疼我了！】
晴天：【你不是我小哥！你谁啊？！】
裘力抓过手机发语音：“都几点了，睡觉！”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听上去凶巴巴的。
裘雨晴也发了条语音过来，小小声，哝哝的：“小哥，对不起啊......我想找你坐会儿，等了你俩小时你也不回，就.....很气。我回头再去看你。”
语音播放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沙沙电流声，裘力把手机扔给邱朗朗，闭眼倒进沙发里。
邱朗朗发了个【晚安zzz】，在裘雨晴一连串的省略号里按灭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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