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喝喊声,此起彼伏。
以赵云、张辽、鲜于辅和牵招为首,
甘宁、宋宪、侯成、成廉、魏续、凌统、鲜于银、齐周、吕旷、吕翔、焦触、张南,十二将奋勇争先。
又有众偏将裨将小校赤红着双眼。
四千对数万。
数万骑兵的大混战,在白狼山下开启。
一边是猛虎,一边是狼群。
没有退路,只有厮杀。
田畴立在牙旗前,双手紧握,两眼圆瞪的看着白狼山下的混战。
身为幽州人的田畴,这些年见了太多乌桓南下劫掠的惨事。
徐无山中依附的民众,几乎都跟乌桓人有仇。
田畴只恨自己不善弓马不善统兵,不能亲自引兵跟乌桓人厮杀。
听着耳边的擂鼓声和呐喊声。
田畴抢过一面旌旗,大声呐喊“杀!杀!杀!”
仿佛要将心头的怨气和闷气,以及对乌桓人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汉骑的骁勇,彻底吓坏了这群乌桓人。
自公孙瓒死后,袁绍又跟乌桓人联姻,乌桓人在幽州是想劫掠就劫掠,根本没怎么见过汉骑的反击。
而眼下。
这群乌桓人再次见到了汉骑的骁勇。
旧日的恐惧再次浮现心头。
汉骑难敌!
冲杀间。
两股骑兵直往踏顿的牙旗而去。
正是赵云和张辽分领的桃源军!
几乎是同时,赵云和张辽都想到“擒贼先擒王”且在万军中觅得了战机。
这样的战场嗅觉。
只有如赵云、张辽这样的五虎上将军,真正的战场杀神,才具备!
鲜于辅和牵招就差了些,两人引的骑兵都未能接近踏顿的牙旗百步。
不过两人也自知没有“擒王”的本事,只挑弱的欺负,依旧将乌桓人冲得七零八落。
牙旗下。
踏顿见听得喊杀声接近,猜到了赵云和张辽的打算,连忙指挥左右亲卫骑兵拦截。
然而。
踏顿终究是低估了桃源精骑和八健将的冲杀力。
两个五虎上将军,再加上六个战场老将。
这其中最弱的战场经验最低的,只有小将凌统。
不论是赵云张辽,还是甘宁宋宪侯成成廉魏续,都是经历了多次生死才活下来的。
桃源骑兵亦都是彪悍之士。
不够彪悍的,也当不了楚王亲军!
“嗖!”
“嗖!”
一箭射断牙旗,一箭射中踏顿。
可怜的踏顿,怎么也没想到会命丧白狼山。
踏顿一死,牙旗一断,原本就被冲得七零八落的乌桓人再也没了战心。
纷纷四散逃走。
不是乌桓人不想降,而是刘标不接受乌桓降卒。
本就是千里奔袭,留下乌桓降卒就是祸端。
归附了大汉的乌桓部落,叫义从,这是朋友。
不归附大汉的乌桓部落,叫胡人,这是敌人。
敌人和朋友,刘标一向是分得很清楚的。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接受降卒,也是对被乌桓人长年累月侵扰劫掠的汉人的背叛!
在这一点上。
刘标是认同公孙瓒的杀胡之策的。
杀到胡人无王庭!
杀到胡人无男丁!
犯我大汉者,死!
汉骑的凶狠,让乌桓人更是惊惧,只恨马儿少了两条腿。
一直杀到黄昏。
数万乌桓人不知被杀了多少,只能看见白狼山下,死者遍野!
“打扫战场,兵进柳城!”
刘标没有丝毫的怜悯。
外族敌人,死再多都不值得可怜!
在白狼山休憩了一夜,翌日一早,刘标亲引骑兵攻打柳城。
柳城虽说是城,但跟汉人的城池是不同的。
城矮又无护城河,更像是一个大的营寨。
刘标压根就不需要准备攻城器械,骑兵一入,直接就杀入了柳城的乌桓王庭。
所见乌桓人,尽皆斩杀。
唯有城中被掳掠的汉民奴隶得以存活。
这是刘标掌兵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杀戮。
以往作战。
刘标都是以伐谋为上,其次伐交,即便是伐兵都是点到即止。
譬如攻打南皮城时,只要有机会就劝降,而不会杀戮太重。
这次不同。
刘标在白狼山不要降卒!
对柳城的乌桓人同样毫不留情!
杀掉的乌桓人,甚至超过了刘标这十年伐袁术、伐江东、伐刘表、伐袁绍、伐曹操、伐袁尚的杀戮量。
刘标对乌桓的“狠辣”,也再次刷新了众将士对刘标的认知。
鲜于辅、鲜于银、齐周、吕旷、吕翔、焦触、张南这些以前没跟刘标打过交道的袁氏旧部。
看向刘标的眼神皆有了畏惧。
尤其是吕旷和吕翔。
当初在南皮城的时候,觉得刘标“慈眉善目”“慷慨大方”,毕竟刘标打南皮城也就强攻了一日。
对吕旷吕翔也是慷慨大方,将军列侯说给就给,毫不吝啬。
吕旷吕翔都将刘标视为不喜杀戮的“儒将”了。
没想到。
这几日死在刘标军令下的乌桓人,都接近十万了!
慈眉善目?
不喜杀戮?
骗鬼的吧!
焦触张南同样惊惧。
两人不似鲜于辅牵招,跟刘标没什么交情也没有田豫这样的朋友代为引荐。
尤其是焦触,还自领了幽州刺史。
刘标在得知后,甚至还许诺了让焦触当幽州刺史。
焦触原本还有些得意。
在经历灭乌桓这一战后,焦触心惊胆战,压根不敢再想幽州刺史的事!
灭了柳城的乌桓人,刘标又令田畴为柳亭侯,守柳城,带领柳城的汉人在柳城屯田建家。
田畴能在徐无山将几千户百姓治理得井井有条,在这方面有十足的经验。
杀了乌桓人,刘标自然不能丢下柳城的汉人不管。
对此。
田畴也没推辞。
这些年的夙愿,就是杀了乌桓人,让乌桓人不再劫掠边境汉民。
田畴自然不会拒绝这个任务。
虽然过程会很艰难,但田畴愿意肩负这个重任。
刘标又留鲜于辅、鲜于银引兵驻扎柳城,助田畴安民。
刘标的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我让你鲜于辅督幽州六郡军务,那这辽西郡的军务也得归你管。
鲜于辅同样没有拒绝。
亦或者说,如今的袁氏旧将,没人敢当面拒绝刘标下达的军务。
近十万的乌桓人都被刘标下令杀了,谁还敢忤逆刘标啊!
在部署了柳城的将吏后,刘标又引骑兵返回。
白狼山只见乌桓人不见袁尚袁熙,刘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两条丧家之犬。
而在海岸线。
探得踏顿被斩、刘标又在柳城杀了数万乌桓人,袁尚和袁熙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刘屠夫!这是个屠夫!”
“魏公,不能再带着这群辽西民了,我们得立即去辽东。”
“刘屠夫杀红眼了!”
袁熙心惊胆战。
袁尚同样心惊。
刘标在白狼山和柳城一改往日作风,不留降卒见乌桓人就杀,浇灭了袁尚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立即放弃辽西民,走,去辽东!”
袁尚不敢再耽误,当即整理了兵马,又令众军带上干粮饮水,连辎重粮草都不敢要了。
只要去了辽东,到处都是粮草。
可要是去不了辽东,就得遭遇刘标的截杀。
袁尚忽然又有些庆幸。
倘若跟着踏顿去柳城,如今必然也在白狼山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