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点了点头,“王爷,钦州府那边传了封信。”
淮阳王脸色微凉,“不是让他这阵子先不要和本王联系吗?要是让任常安那老匹夫查出些消息,让他自裁谢罪。”
信笺拆开,单薄的一页纸,却让淮阳王脸色沉了沉,然后笑了起来,“二皇子……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日夜里,二皇子府墙上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很快落在后院内。
而此时的寿康宫内,清风吹过窗边,沉睡中的太后眉心紧蹙在一起,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入了地府还不消停,滚……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捧着胸口,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大汗淋漓,外头守夜的宫女赶紧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太后擦了一下额头,手湿濡一片,想到刚刚梦中杨宜君来找她索命,胸口一直难以平静,“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娘娘,已经快丑时了。”
太后饮了一口茶水,让宫女扶着站起身,手中的佛珠不断的捻动,“扶哀家去佛堂。”
这种时候只有多念几遍佛经才能安心下来。
宫女随侍一旁,太后却不想自己潜心礼佛的时候有人在,“你出去吧。”
等人走了以后,太后跪坐在蒲团上,微微闭目,忽的感觉胸口一阵发闷,紧跟着就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玳瑁?”
太后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有人应声,紧接着就看到一团黑影从窗前闪过,“来人!快来人!”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阵阵风声,紧接着一道惊雷炸响,闪电几乎将整个天色劈开,太后看到窗边站着一个金红色衣裳的女子,馒头珠翠。
女子转过头,赫然就是皇后杨宜君的脸,面容姣好温和,“母后。”
“你到底是人是鬼?”
太后几乎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佛珠也因为她的撕扯而断裂,一百零八颗佛珠散落在佛堂的各处角落。
太后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往外走,却不慎被散落的佛珠硌住了脚,整个摔在了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瓢泼大雨,值守的太医提着药箱快步往寿康宫的方向而来。
太后娘娘摔倒,也惊动了建元帝,扔下新宠的容昭仪石晴雪,坐着龙撵到了寿康宫,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人怎么伺候的太后,好好的,人怎么会摔得这样严重?”
玳瑁跪在地上,唇色苍白,显然已经挨了一顿打,“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半夜起来,说心绪不宁,要去礼佛。”
“太后娘娘礼佛一向是不让人跟着的,奴婢就在外头守着,结果外头忽然电闪雷鸣,下了雨,奴婢就听到里面一声尖叫,再进去的时候,太后娘娘就摔倒了。”
太后躺在床上,唇色苍白,一遍一遍的说着什么,建元帝凑近了去听,才听清了几句,“是人是鬼?”
“索命,杨宜君,你来找哀家索命了?”
建元帝沉了脸色,“母后,你是梦魇了?宜君为何要索你的命?”
“哀家才是太后。”
“哀家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了太后,后宫凭什么都要听你的,连皇儿都更听你的话,你该死!”
建元帝听着太后喃喃自语,脸色越发难看,身旁的太医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的腿伤并不要紧,只需养一个月便差不多了。”
“只是太后娘娘似乎惊吓过度,得需多喝几幅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