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惠绣,二十九岁,蔚山人,因涉嫌参与经营赌场罪,敲诈勒索罪,发放高利贷等罪名,经由西部地检责令龙山警署予以羁押,待查明罪行,移送法院起诉……”
石盗泉一字一顿,念出手中的羁押令状内容,嘴角泛起冷笑,淡淡道:“这些罪名,就算是再糊涂的法官也会判处五年以上的刑期,看来郑女士会喜欢上被囚禁的生活。”
“只是些经济纠纷……”郑惠绣那双狐媚的眼眸闪烁异色,她瞥了眼恭恭敬敬跟在石盗泉身旁的刑警,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
女人主动走到监室的栏杆旁,隔着铁栏,媚声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愿意屈尊见我,真让小女子惶恐不已……”
说话时,她的食指在手臂粗的铁栏杆上轻轻抚动,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来。
“小女子有说不完的动听话想和您秉烛夜谈,只可惜,深陷囹圄……”
郑惠绣服软的速度之快,连金秀灿都看呆了。
“金刑警。”
“在!”
猜到她是在提条件,要离开警署才会开口。
石盗泉便淡淡道:“联系西部地检,给她办手续!”
“办手续?您是要办什么手续……”金秀灿竖起耳朵,不敢擅自做主,等候他更进一步的指示。
“当然是释放……”
当听到前半句,心有城府的郑惠绣忍不住泛起喜悦,觉得眼前的男人上钩了。
可不等她露出笑颜,石盗泉冷漠的后半句却让她的笑容凝固。
“临时释放!”
石盗泉还嫌不够,补充道:“如果明天上午十二点前,没有收到更进一步的通知,就发布全国通缉令!你打申请,我批条子!”
“啊……是,我知道了!”
低着头的金秀灿,能感受到监室的妩媚女人有多气急败坏,心里对这位检察官的钦佩愈发浓重。
不愧是地检的首席检察官,折磨人的手段果然不同寻常!
若是因为羁押期间逃走,郑惠绣原本的数年刑期,可就直接翻倍了!!
“长官,我这去联络西部地检的检察官办公室。”
金刑警就像是执行命令的机器,一刻不停,马上用警署的座机联系地检。
……
西部地检,刑事部。
负责督办龙山区山地赌场案的检察官姜源哲,突然接到警署的电话,带着几分不耐听完,脸色都有些发愣。
“你说什么?临时释放?!”
姜源哲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怒极而笑。
“阿西吧!你们龙山警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对检察官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把你们署长叫过来!我要他立刻来检察厅请罪!!”
气得直撸衣袖的姜源哲连放狠话,他最见不得这种忤逆上级的人,已经做好狠狠教训对方的准备。
“检察官,请您听我说完……”
金刑警应该是经常遭到检察官劈头盖脸的喝骂,就算他身处警署,依旧习惯性弓着腰接听,脸上瞧不出半点不满,只听他用卑微的语气道:
“姜检察官,这个请求是南部地检的首席检察官石盗泉提出的,他需要临时带走郑惠绣协助查案,希望您通融通融……”
“……石盗泉?”
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原本怒气满满的姜源哲思索片刻,眼瞳微缩,语气顿时变了,惊疑道:“是四部那个石盗泉?办下金钟昶案的石盗泉?!”
“您说的正是。”金刑警应声。
缓缓坐下,抓着话筒的姜源哲有些迟疑地问道:“他要此人做什么?”
“关于这点,长官没有告知在下。”
对于金刑警的话,姜源哲没有半点怀疑。
既然是那个铁面检察官,做事必然谨慎,这种小喽啰不知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能确定吗?”姜源哲有些怀疑,出现在龙山警署的‘石盗泉’是假货。
“千真万确,长官的脸被电视台不知道放送过多少次,在下绝不可能错认!“
金刑警确凿的语气,让姜源哲顿时皱起眉头。
他把话筒别住,转头叫来辅佐官,“去,马上把山地赌场案的资料拿过来,对了,还有个叫做郑惠绣的嫌疑人,她的资料也一起送过来!!”
辅佐官动作利落,少许功夫就将相应资料送到姜源哲的桌案前。
哗啦啦的翻动声。
“奇怪,难道是我想多了?”
姜源哲眉头皱着,他怎么都想不出这个郑惠绣身上,能有什么惊天大案的线索。
石盗泉可是检察厅最近的名人,他的面子,自己不可能不给……
可是就这么放行,姜源哲自觉脸上挂不住。
就在此时。
金刑警按照石盗泉事先的吩咐,恭声道:“长官说,请您看在李昌俊部长的面子上,给他通融一下。”
李昌俊部长?!
姜源哲眼眸微动,没错,是听说西部地检新来的这位部长,曾经在南部地检工作过。
虽然不清楚两人私下的交情如何,但是有这个理由,他再松口就不会显得太难看。
“嗯,就当是看在李部长的面子上吧……”
姜源哲语气温和,连连嘱托道:“但是相关的手续一定要办全……!”
“多谢检察官体谅!”
挂断电话。
重新回到拘留室的金刑警,对着背负双手的石盗泉,愈发敬重,快步走近,恭声道:“长官!让您久等了,地检那边已经许可,我这就让他们放人……”
不需要金秀灿开口,体格消瘦的看守警员心明眼亮,连忙拿着钥匙小跑过来。
“咔嚓——”
随着锁芯转动,通向自由的门扉被打开。
一旁的其余羁押犯们发出怪叫,想要哀求石盗泉也放过自己。
“都他娘的闭嘴!谁再敢闹事,别怪我棒下无情!!”
瘦警员抄出别在腰间的橡胶辊,打在监室的铁门上,一番棍棒教育,果然遏制住骚动。
“郑女士,您请……”
转头,他对着五号监室里的犯人,恭恭敬敬。
“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郑惠绣甜美笑着,取下挂在牢房墙钉的外套,披在肩头,然后赤脚走出牢房。
阵阵香风扑打在石盗泉面颊,他却只是眉头微皱,扫了眼女人的光脚,“她的鞋呢?”
“对啊,鞋呢?!”金秀灿呆呆重复。
“这个……”
“鞋,鞋呢……”
负责看守的两名警员脸色很是尴尬,一脸的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
“又有什么关系?”郑惠绣却没有为难他们,反倒朝石盗泉暧昧地轻笑道:“正好我也想洗个泡泡浴,全身都浸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