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的气味浓烈得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几乎让人窒息。
楚子航熄灭了君焰,战场上的最后几名敌人,在乌鸦精准而冷酷的枪声中一一倒下。
夜叉凶厉的挥舞着砍刀斩断了那个偷袭少主的男人的脑袋。
强悍如超人般的源稚生此刻疲惫的跌坐在石头上,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麻木地看着几人清理着战场的残局,他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就想一直坐着或者躺下,可浓烈的责任心不停在鞭策着他。
他用力握紧了拳头,挣扎着站起身来。
毫不在意地将那把珍贵得足以放进古博物馆的长刀插入地面,用其作为支撑起身,向楚子航点了点头,
“乌鸦,立刻将消息发回本部,再通知北海道分部派人来清理,”源稚生的声音虽然疲惫,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指着满地的血与火补充道,“消息要明发,通知所有执行局中层以上干部。”
源稚生虽然疲惫,可也没有放松警惕,不能再给家族中的内鬼任何机会,这会儿就是要把事情向所有人挑明,这样绘梨衣才能安全。
“是!”乌鸦不顾疲惫的身体,立即开始执行命令。
源稚生很想再次坐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绘梨衣的安危未知,而樱也迟迟没有发来消息,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掏出一包被血水浸湿的柔和七星,挑了几支还算干净的,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点燃香烟后,他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夜空中缭绕。
“还不可以放松警惕,”他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绘梨衣。”
楚子航也点燃了自己的香烟,他没有问源稚生为何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遭到埋伏。他知道,只要回到安全的地方,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少主,信息发不出去,信号被屏蔽了。”乌鸦走到身边报告。
源稚生点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没说什么,转过身对着楚子航,
“楚...君,现在我得回去找到绘梨衣,抱歉将你卷入这场麻烦了。”
“源君,”楚子航点头后轻声说道,“回去后,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源稚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
几人没管遍地的尸体,默默的向着小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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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璃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拄着殷红色的长刀。
他愤怒的盯着站在一旁的王将,眼里的怒火如有实质,想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
王将却只是轻蔑地冷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即将腐烂的肉,不屑地嘲讽道,“站起身,你这个废物。”
握刀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泛白。
王将看见他的动作,不以为意,背对着他眺望远方的小镇,将脖颈全部暴露在风间琉璃的攻击范围之内。
“怎么还不动手?”声音冷漠而残酷。
风间琉璃沉默不语,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用刀砍断脖子,用枪打爆头颅,将尸体从高楼上扔下。
无论他杀掉王将多少次,这个魔鬼总能在不久之后,在他完全放松了心神时,微笑着与他打着招呼,姿态平常的就像在问候早安一样。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确认了眼前这个人是个魔鬼。
可他从未放弃彻底杀死王将的想法,而且从不遮掩。
王将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这些不恭敬,他很享受这种游戏,享受将风间琉璃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快感。
每次风间琉璃失败后,王将总会给他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仿佛在鼓励他多进行这样的尝试。
“任务失败了,你上次败于路明非之手,这次连面都没碰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王将转过头,虽然看不清面具下的神色,可风间琉璃能想象到那一定是一张满是嘲笑意味的脸,“你还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王将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有击杀次代种的实力,秘党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至于是否要将路明非与龙为伴的事情告知秘党,王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并不打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秘党就像一群敏锐的豺狼,一旦嗅到与龙有关的任何线索,都会不惜千里追猎。
自己在做的大事已经被秘党察觉到了一丝踪迹,虽然及时斩断了线索,可难保不会有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王将又想起了昂热,那个疯狂的复仇者。
默默摇摇头,那是他也不想招惹的疯子。
况且,一个秘密最大的价值不在于将其公开,而在于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如同一个定时炸弹,时刻悬挂在头顶,这才是最大的威慑力。他需要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再将这张牌打出。
现阶段最优先的目标还是进化药的试验与定向型死侍的研究,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至于这位次代种,能抓住最好,抓不住放回去也能阻碍秘党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