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语:因为在写日本剧情,想到上一次去日本还是上一次,所以决定本月12号再去实地考察一番,一切都是为了剧情需要鸭!有想过要去登别谷,可夏天去北海道属实没什么玩头,还是就在东京逛逛吧。】
待风间琉璃走远之后,王将轻轻拍了拍手。
一个女孩慢慢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低着头,仿佛不敢直视王将的眼睛。
“去吧,去到属于你的战场中去。”王将又重复了一遍他与风间琉璃说过的话。
女孩微微抬头看向山下的“同伴”,目光略有一丝不忍,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任由风雪渐渐染白了她黑色的发丝。
王将呵呵笑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不必为他们而难过,武士最后听见的声音,不总是刀劈向脖颈时呼啸的风声么?
我知道你内心的渴望,我会满足你梦寐以求的事,我会满足所有人的渴求。只要你们安心做事,我便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去吧,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以后你就是‘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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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源稚生也拔出了名为“蜘蛛切”的炼金古刀。
乌鸦与夜叉很默契的对着背靠着背,三人的站位成三角形,他们对少主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认知,因此只需要负责阻断另外两个方向的敌人就可以了。
“哒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在山谷中回绕,两人都选择点射以节省弹药。
两人交替换弹,默契十足,枪声每响起一次,就有一名敌人应声而倒,然而这些被【王之侍】强化后的敌人却恍若感觉不到疼痛,即使倒下也会很快爬起,继续嘶吼着向他们冲去。
源稚生手握长刀,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等待着敌人冲入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是时候了!
素白的寒芒一闪而过,刀锋劈入右肩,他能感觉到刀刃划过骨骼时的轻微阻滞感。
冲在最前面挥舞着匕首的男人瞬间便被凌厉的刀锋斩成两截,肠子沾染着血液铺满了灰白色的岩层。
源稚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罪孽,他厌恶杀戮,厌恶着杀戮的自己。
可现实总逼迫着他继续这样,就像失控的火车,只能继续前行,直到自己命中的终点。
“退后!”源稚生冷冽地开口。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乌鸦与夜叉听到命令后一个激灵,立刻离开了源稚生身周。
他们知道,少主要认真了。
蜘蛛切在半空中划出完美的圆弧,冰冷的刀锋切开了空气也撕裂了风雪。
被无数剑道名家教导过的源稚生沉默着挥舞刀剑,各种技法信手拈来,
镜心明智流、柳生新阴流、霞神道流、古示现流……二心切法、心意棒、天平一文字……各种刀术流派的杀法在他手中轮番呈现,步法配合得恰到好处,翩翩然如同舞蹈,舞蹈中鲜血四溅。
每一刀挥下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可被言灵影响的猛鬼众们对这血腥残忍的杀戮毫无所觉,照样奋不顾身的冲向他。
空中扬起一蓬蓬的血花,伴随着掉落的残肢断臂,乌鸦与夜叉都被这异常残酷的一幕震惊了,下意识的离源稚生远了一些。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王之侍】的影响下失去了意识,他们只是在隐藏,在阴暗的角落中等待着发出致命的一击。
突兀的巨响。
源稚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两步,他面色苍白,拄着长刀,皱眉看向自己的身体。
在听到泵动上弹推拉护木声的那一刹那,他挥舞长刀希望能将子弹格开。
他知道那是霰弹枪上膛的声音。
刀劈子弹这种听上去天方夜谭的说法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可如此近的距离,巨大的动能夹杂着喷射而出的钢珠还是让他受了伤。
带着兜帽的中年男人抬起头咧开嘴看向源稚生,尖锐的牙齿上粘连着一丝丝粘液,露出了奇怪的微笑,异化成龙爪的手里紧握着一支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
源稚生莫名觉得那个身上有一丝奇怪的熟悉感,而且这个微笑...,嘲讽中还带着残忍的快感,他认识自己么?
源稚生无暇多想,些许子弹,还不足以让他失去行动力。
骨骼的爆响从身体内部传出。
数量远远多于人类的骨骼在身体内咬合,锁死。
这一刻开始,骨骼代替肌肉控制了身体的行动。
【龙骨状态】!
源稚生猛的加速冲入了人群之中,龙骨状态中的他把自己和那柄传世的斩鬼刀变成了绞肉机,长刀旋风般挥舞,蜘蛛切挥出的残影已不可见,所过之处断臂鲜血横飞,卷起血雨腥风。
可暗中开枪打他的男人却灵巧的在人群中躲闪,并不时的冲他开枪。
有着龙骨状态加持的源稚生已经不惧常规枪械了,举枪瞄准射击的动作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
当他挥刀斩下挡在身前敌人的头颅后,中年男人终于无处可躲。
源稚生没有犹豫,突进向前,长刀与坚硬物体的碰撞声响彻山谷。
异化的龙爪被切断,可也挡住了致命一刀,
龙爪后的兜帽被切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源稚生愣住了,他认识这个男人,那是他难以忘却的童年。
那是鹿取小镇中所有美好与痛苦的回忆,
那是,他的养父。
被刻意淡忘磨灭的记忆从身体深处被唤醒,他怎么会忘掉那些事呢?
源稚生的面孔微微抽动,那是巨大的悲伤在他心里刮起风暴。
稚女...是你么?
小时候他不懂,可他大了之后就很确定,那个永远醉醺醺的,喜欢发牢骚说抚养费不够的男人,会殴打他与...的男人,不应该也不可能是一个混血种。
可现在这是...
王将站在高处的岩石上,俯瞰着场中,他紧紧盯着源稚生惊讶错愕的表情,不愿错过一丝细节。
眼神专注认真的就像在看一出无比精彩的戏剧,一出混杂着血与泪的无情表演。
他喜欢这样,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即使心里明白想要达成自己的最终目标,这些都是属于必须抛弃的东西,可他现在还是一个可悲的人类,实在无法拒绝这种能给他带来无比愉悦的表演。
“稚生,你到底会怎么做呢?斩断所有的牵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留下他的性命,一点点的追查下去呢?”
风雪中留下了喃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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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悄然离开地狱谷的阴影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只藏匿在暗处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