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带着奥黛丽来到赛马场的一间休息室内,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草药精油和蜡烛。
看着一脸兴奋的奥黛丽,亚伦笑着开口:
“这算的上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仪式魔法,它可以召唤出一种独特的灵,属于我的灵,也是我的信使。”
“灵?”奥黛丽咀嚼着这个单词,心里不由得闪过民俗传说以及故事画本中描述的那种恶灵邪灵,表情微微一滞,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奥黛丽的表情,亚伦想了一下,用通俗易懂的形容解释道:
“我的灵是由灵界自然诞生的灵,先天就是灵体,并不是那些生物死亡后转化的死灵,你不必害怕。”
奥黛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之后一定要多看看神秘学书籍。
亚伦则一边将蜡烛摆好一边说道:
“你将写好的书信给它,它会准确地交给我,速度比不上电报,但快过蒸汽列车,你中午完成,即使我还在南大陆,当晚前就能收到。”
“而且这并不是单程,它也可以将回信带于你,我也可以通过它寄信给你。”
“真是方便啊,也不知道其他的仪式魔法都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奥黛丽一边看着亚伦摆放蜡烛的位置,暗自记忆,同时在心里感慨,一边专注听着,就像一名认真听课的学生。
亚伦低声笑着,同时指了指奥黛丽戴着的“翡翠之链”:
“这种仪式魔法的特点是向自己祈求,从本身的灵性抽取力量,不需要通过神灵,也就相当隐蔽,只不过威力往往不大。”
“而抽取的灵性可以由‘翡翠之链’本身的灵性代替,只要不短时间内多次进行仪式,都不会对你的状态造成影响。”
说着亚伦点燃蜡烛,同时取出一瓶暗紫色的瓶子,打开瓶塞,往金黄色的烛焰里洒了几滴:
“这是夜香草、深眠花、洋甘菊混合蒸馏和萃取出来的纯露,叫做‘安曼达’,赫密斯语里宁静的意思。”
“也是我们作为黑夜信徒举行各种仪式时常用的纯露,很好闻的。”
说话间,烛火摇晃了几下,那几滴纯露飞快蒸发,弥漫于房间。
一股极为熟悉,清幽迷人的香味钻入了奥黛丽的鼻子,让她的情绪不再紧绷,心灵迅速平和,仿佛在夜深人静时俯视着黑暗。
亚伦将其他的材料都放置好,改用古赫密斯语说道: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徘徊于虚妄之中的灵,被人驱使的上界生物,独属于路西维德-约瑟夫的信使。”
看着有些迷惑的奥黛丽,亚伦转用鲁恩语复述了一遍,随后解释道:
“就是咒文部分,一共有三段,路西维德-约瑟夫是我的化名,主要是防止被其他人通过信使定位到我。”
奥黛丽点了点头,在亚伦的帮助下有些不太熟练的反复描述了几遍。
见她已经大致掌握后,亚伦看着奥黛丽郑重强调道:
“记住,不要随意更改召唤物的具体描述,那样很容易引来可怕的怪物。”
“嗯,好的。”奥黛丽乖巧点头,金发披散下来,随着动作飘散。
在亚伦的鼓励下,奥黛丽重新将蜡烛等仪式材料布置好。
紧接着,便将黑夜的眷属“满月精油”与“安曼达纯露”滴了上去。
兹兹兹的响声里,四周突然变得宁静,有无形的、微妙的感觉在涌动。
奥黛丽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动的用不太熟悉的古赫密斯语低声诵念道: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徘徊于虚妄之中的灵,被人驱使的上界生物,独属于路西维德-约瑟夫的信使。”
呜!
风声激荡出了嗡鸣声,金黄色的烛火瞬间染上了幽蓝的色泽。
在它的照耀下,三只蜡烛的中心位置荡漾开近乎透明的波纹。
忽然,奥黛丽看见了一只眼睛,浑圆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有所属的脑袋,也没有对应的身体。
黑白分明的巨大眼睛呈现半透明的状态,静静漂浮于浓郁鲜明的重叠色块之后,看不出敌意,也看不出友善。
正是死亡面具内的那个寄存的灵界生物阿斯托尔福,随着亚伦的实力与手段越来越多,亚伦便很少使用它。
不过它也随着不断吞噬其他灵体逐渐成长,并且展现出了对囚犯途径非凡特性的渴望。
上次收获的麦哈姆斯左臂中析出的,大致只相当于序列五层次的部分非凡特性,亚伦都投喂给了阿斯托尔福。
也许是因为非凡特性没有消化完成,也许是这个特殊灵体成长到一定程度后的转变。
本来略显虚幻没有具体形态的灵体在吞下那个非凡特性后一定程度上凝聚成实体。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它在灵界中的活动,反而让它获得了远比其他灵界生物更强的能力,完全符合信使的要求。
虽然目前实力不高,但亚伦也没想着让它参与未来动辄半神,甚至涉及天使的战斗,只是用于送信。
如果以后有了更好的选择,还可以更换信使。
而亚伦心中最合适的信使便是那位可能沉眠于“幽灵帝国”中的夜皇亲卫首领艾尔文-加洛,那位第四纪的天使。
但以亚伦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打开那座宝藏,鞭长莫及,只好注重于当下,在沟通过后,亚伦便与阿斯托尔福签订了信使的契约。
看着因为成功完成了仪式魔法,满脸兴奋的奥黛丽,亚伦笑着介绍道:
“这就是我的信使,你可以叫它,阿斯托尔福。”
说着亚伦演示了一番,将早已准备的一封信件递了过去,放在了仪式魔法的中央。
浓郁鲜明的重叠色块之后,黑白分明的巨大眼睛陡然变为纯黑仿佛深渊,直接将信件吞没。
随后又变得纯白,波纹荡漾,一份信从中浮现,又重新飞回亚伦的手中。
阿斯托尔福黑白分明的巨大眼睛怔怔的注视着亚伦,似乎是有些不理解这样的送信为什么要召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