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真的很无语。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看到这种景象，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偷看到女性洗澡会尴尬。
要是戴安娜之流，他兴许会露出笑容。
但夜之晨星在他眼里，只是纯粹的敌人，哪怕没有爆发战斗，也只是因为她的目的都已完成，不愿节外生枝罢了。
开玩笑，若是真要和她生死对决，有半点多余的心思，都会被轰杀成渣。
艾登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心情平稳得如无波古井。
同时，他心中的怒火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能无所顾忌地洗澡，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把自己所做的行为放在心里，只是认作稀松平常的小事，没有半点负罪感。
艾登握紧了双拳，眼神变得更加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镜面。
目光如刀，他要透过镜面，看清那夜之晨星的真容。
身为王国赫赫有名的六阶强者，也是现阶段的最强敌人，艾登要尽可能多的掌握情报。
可惜，由于夜之晨星所处地方的水雾确实太多，艾登只能看见她的模糊的侧脸，相距甚远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将雾气驱散掉。
“虽然看不清脸，但声音却有一点耳熟。”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圈，在脑海中却找不到任何符合其特征的人物。
最终，艾登只能归咎为是自己记错了。
就在他冥思苦想时，画面那边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微弱的少女声音传来，“城主大人，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夜之晨星一边应和着，一边慵懒地将扎起的头发披散开。
因为水汽的缘故，艾登同样看不清她的脸，但认出了来人应该是贴身服侍的女仆。
她谨小慎微地端着精致的瓷盘，带着颤音缓缓走来。
“城主大人...那个，您此趟辛苦了，这些是府邸的夜宵和酒水，还请您享用......”
很明显，这名平凡的女仆对夜之晨星很是恐惧。
“不必了，拿下去吧。”
沐浴中的女人沉默了几秒后，随意地摆了摆手，“一会儿我还得去见老朋友。”
“诶？这么晚了，还——”
女仆下意识问道，身体猛地一颤，连忙改口：“对，对不起！我不该过问您的私事，我...我现在就滚！”
她立刻放下盘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见此情景，艾登皱紧眉头，“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佣人都害怕成这样？”
似乎是为了回答艾登疑问一般，镜面那头的女人望着门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自语。
“果然，当场把头颅碾成肉沫、斩去四肢，还是有点太惨忍了吗？”
“我只是想借此立威而已啊。”
听闻起眼，艾登捏紧了拳头。
他很清楚被女人这般对待的人是谁。
局长诺里斯。
就算一定要将人杀死，留全尸也是最起码的体面，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当众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已经超出了铁腕的范畴。
“不过，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之后，夜之晨星又发出了这样的叹息，这让艾登挑起眉毛，没有理解话中的用意。
难道还有人逼她不成，梅塔特隆格局这么低的吗？
可惜，刚才的自语似乎只是女人的有感而发，她在之后便只是安静地沉思着，任由清水的涟漪拂过她嫩滑的肌肤。
接下来的时间里，艾登如枯木般在镜面影像前静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沐浴。
这本是极其香艳的场面，但在他阴翳的眼神下，却显得格外诡异。
许久之后，连艾登都有些不耐烦了，女人洗浴速度之慢超出他的想象。
这哪是洗澡，简直就像是一场冗长复杂的仪式。
至少艾登是不理解的。
“居然洗了快两个小时...而我又不得不一直跟着看下去。”
幸好，等待是有回报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夜之晨星终于从木盆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