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瞎子吗?”
镜流:“?”
流苏这一番话,让镜流原本消散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瞎—子!”
“哦。”流苏点了点头:“既然不是瞎子,为何要戴着眼罩?”
镜流:“……”
镜流沉默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神秘人会这么在意她是不是瞎子。
自己是不是瞎子,戴不戴眼罩与对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但是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也可以说是不愿意回答。
因为这是一段她不愿意再回想起的过往。
同样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流苏说的话会那么气人。
几乎是三言两语就能挑起她的怒火。
扪心自问,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镜流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搭理对方,更不用说产生这样的情绪了。
细细回想,镜流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位神秘人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
“与其指望我给予你回答,为何不摘下眼罩,亲眼看看呢?”
镜流:“……”
“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镜流说着直接站起身,带动着脚上的锁链镣铐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音。
幽囚狱这样的镣铐并不能束缚镜流的行动,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挣脱罢了。
“看来你在逃避着什么。”流苏故作恍然的开口,
“是因为挚友的离去,还是说亲手将挚友所化之物了结,又或者是……”
“够了!”镜流怒声打断道,
“你说这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摘下你的眼罩。”
“不可能!”
“原本打算好言相劝让你自己摘下眼罩的。”流苏叹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符玄:“……”
流苏,你是不是对【好言相劝】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说完,流苏抬起手对着镜流一点,指尖射出两道耀眼的金光。
直接透过镜流的眼罩射入她的双目之中。
镜流只觉得原本黑暗的视线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
这样的金光,让她许久没有见过光明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镜流赶忙伸出手臂想要遮挡自己的眼睛。
但是,即便她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但那刺眼的金光却穿透了手臂依旧照在她的双目之上。
“现在,我赋予你一双可以看清一切虚妄的眼睛。”
镜流捂着眼睛发出痛苦的悲鸣:“我不要!”
镜流无论怎么抗拒,她都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变得清晰,即便戴着眼罩,自己还用着手臂遮挡,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中。
尘封多年不愿意面对的痛苦记忆在见光后开始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渐渐地,镜流也不再挣扎,仿佛在这一刻卸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恍惚间,眼前的白色身影与记忆中的那位重叠。
“白珩,是你吗?”
她上前一步,对着眼前的身影伸出手,眼罩也在这一刻自动滑落,露出的是一双金色的眼眸。
“白珩已经死了。”流苏毫不留情出声的击破了镜流的臆想。
“是啊,白珩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镜流脸上的期许被破灭,转而陷入一种极度的悲伤之中:
“是我亲手将她…”
“亲手将她…”
“太卜大人……”寒鸦见镜流的情绪波动过大,忍不住担忧的对符玄开口。
“不必担忧,看着就是。”符玄摆了摆手,
“镜流她不会再爆发魔阴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度提起那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的思想依旧那么清醒?”
“我的魔阴身呢?我的魔阴身去哪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偏偏就不发作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
镜流状若癫狂的仰头放肆大笑着,笑着笑着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在快速恢复机能,曾经困扰她的魔阴身也被那金色的光芒净化。
“好像【用药】有点过猛了。”流苏看着开始发癫的镜流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岂止是过猛了啊,她都已经疯了。”停云忍不住吐槽道,
“玩弄人心这一块,还是主上您厉害。”
“这个时候就不要夸我了。”
“好的。”
“流苏,现在该怎么办?”符玄也无奈的开口。
“事到如今,只能用爱感化了。”
“用爱感化?”符玄一怔,满是狐疑的看向流苏,
“怎么用爱感化?”
“就像之前感化你那样。”
符玄:“?”
你确定那是感化而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内心的小癖好?
虽然心中吐槽,但不可否认的是,流苏的行为还真是挺有用的。
想到这里,符玄的脸颊莫名的又开始红润起来。
“确定要这样做吗?”符玄纠结的开口道,
“我觉得这样还是有点不好吧?”
“镜流有对象么?”
“据记载,应该是没有的。”符玄摇了摇头:“镜流一生痴迷于剑道,经由那一战堕入魔阴身,直到现在。”
“那不就行了。”
流苏说完,朝着镜流的方向走了过去。
流苏伸出手用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将头缓缓低下。
镜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逐渐放大的完美脸颊,直到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柔软与甘甜以及鼻尖嗅到的好闻清香。
镜流:“!!!”
镜流此时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镜流想要挣扎,但是来自对方身上的清甜的气息让人沉醉。
不知不觉中,镜流的一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将其牢牢锁住。
寒鸦:Σ(っ°Д°;)っ
符玄:=-=
停云:OVO
等镜流原本紧绷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后,流苏这才松开对方。
“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镜流:“……”
镜流脸颊一红,微微撇过头去,不敢与对方的眼睛对视。
直到将符玄、流苏、停云连带着镜流送出幽囚狱,寒鸦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今日看到的一切真的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甚至连雪衣来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寒鸦,刚刚被太卜大人带走的是镜流大人?”
“啊,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寒鸦一怔,疑惑的看向雪衣。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雪衣无语道。
“没什么。”寒鸦赶忙摇头。
雪衣:“?”
……
……
景元很愁,非常愁。
尤其是在听到其他两艘的仙舟将军过几天要来罗浮仙舟后,他就更难受了。
景元甚至不用猜都能知道那位曜青仙舟的将军这个时候来罗浮仙舟是为了什么。
之前建木在的话他随便搪塞几句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建木不在了啊,已经完全变成了黄金树的养分。
届时,他该怎么解释黄金树的由来以及它的功能呢?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而且九州仙盟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意思。
自己之前问起符玄这件事的时候,对方都在打马虎眼。
景元看出来了,虽然符玄是罗浮仙舟的人。
但明显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对方更偏向于九州仙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