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彪是公认的纨绔子弟、草包。
却非小气之人。
那晚,在搜山队院子里,陈澈救过他的性命。
不说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至少不会因为几斤的肉食,而当众对陈澈发难。
陈澈谨慎之处,还是在于祝文彪是个纨绔子弟这一点。
厨房每日都要宰杀牲口,而搜山队也经常会带回来各种兽类进行处理。
这两个地方都是臊臭无比的,因此被安排到了一起,还远离了内宅,处在最偏僻的一隅。
祝文彪的到来,倒是应了一句俗话: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但凡身上有一点味道的,他如何能在公子哥儿的朋友圈里混,岂不是惹来无尽的笑话。
三公子祝文彪来厨房,生平第一次!
陈澈不禁想起了那日侯通海来与祝文龙商量的事儿,以及侯通海勾结赵明兄长的事儿。
“祝天赐回来后,祝文龙关于我升为上等门客的事儿便绝口不提。”
“管理厨房的事儿,自有大小管家来负责,根本惊动不了尊贵的三公子。”
“难道说那日侯通海来祝家庄商量的事儿,竟然就是与赵明兄长勾结的事儿?”
覆巢之下无完卵!
此事陈澈必须谨慎,必须调查清楚。
“凌(云)……”
“害!”
陈澈笑了!
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大白天的,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它的神骏,是一头异兽、灵兽、神兽。
更何况,它展翅间神风骤起,带着满堂的异香。
已然不再适合当探子这种小工了。
与凌云的“高贵”相比,袜仔显得“平民”多了。
小家伙呆萌可爱,最适合在大户人家大宅里奔走。
任凭谁看到它,只会认为是某位小姐的宠物。
又或者是某个大户人家走丢的小财神……自来狗,旺财!
可惜,袜仔需要在十万大山协助、保护九叔。
“唯有亲自出马!”
长走!
陈澈纵身一跃,上了院子那棵十余米高的白兰树顶端。
夜视。
细看百丈之外虫蝇拍翼。
祝文彪一百来斤的人,即便行走在庭院重重的大宅内,也绝逃不过陈澈的法眼。
“欸?!”
祝文彪此时已经出现在自家宅院里。
从厨房到他的住宅,直线距离至少数百米,更遑论走在迂回曲折的庭院里。
“不合理!”
陈澈跟厨房里的人私相授受,被三公子逮了个现场。
按理,他是应该留在厨房,重重的责罚厨房里面涉事人员。
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家宅院里,除非是……
“在我离开厨房后,他立刻离开!”
实凿了陈澈刚才的一个猜想:祝文彪来厨房,单纯是针对他!
思绪间,陈澈如灵狐一般在屋顶飞速前行
瞬间出现在祝文彪的住宅顶端的一头鸱吻神兽后,揭开瓦片,往里面看去。
“咕咚!咕咚!咕咚!”
祝文彪直接拎起水壶,灌得胸口一片湿漉漉的。
仍解不去火气,立即命人唤了数名衣着清凉的侍女进来。
另有两名能令陈澈瞬间路转粉成为她们球迷的美貌侍女,任由祝文彪的手,在衣裙里肆意游走。
若隐若现,直看得屋顶上气血如虹的陈澈,瞬间成了一条硬汉。
“祝文彪那厮,火气那么大么?”
“不能看,不能看!瓦片都要顶破了!”
“真蠢!”
心中生起了“不能看”的动念,陈澈思路倒是清晰了许多:
祝文彪不过是个草包,要发现祝家庄的大事,监视的对象应当是祝天赐、祝文龙!
想到此处,陈澈整理一下裤子,正要悄然离去,屋内却闯进来一名下人。
“三公子,庄主请您马上过去!”
祝文彪抽出手,在鼻尖下闻了闻。
“我大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