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鼻、鼻观心。
一切食物。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亦作如是观。
“食物,假的!香气,假的!口水,假的!肚子饿,假的!”
“没得到银子前,一切都是假的!”
“待劳资换了银子,发誓,活吞了武潘氏的……肉烧饼!”
咕咕咕~~~
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令陈澈越走越快。
“李大爷,您的牛肉面!银子在那株十年野山参上给您扣除!”
开源山货行,一边收山货,一边做起了面馆生意。
他们收山货的价格十分公道,大伙赚了银子,也乐得在此吃上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
顺道也能跟行家们聊聊天,互通一些山里、山外的消息。
一家铺面做两份买卖,掌柜子王开源笑眯眯的端详着一株野山参。
“王老板,一年白色芝兰,请您掌掌眼。”
陈澈将白色芝兰交到王开源手中。
王开源借着太阳,眯着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阵。
“品相不错,时机却错了。”
“半月前,能值一两以上,平日里也能值一两,今日低了,九钱六。”
“你可以到别的山货行问问价格,最后才决定是否卖给我。”
山货的价格常年都在变动。
秋冬矜贵,春夏便宜。
月头月尾价格差了一两成,也是常有的事情。
陈澈心中的估价是一两,相差不大。
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王老板,还问什么,谁不知道整个妙道镇,您开价最公道!难怪开源山货行生意那么好!”
狠狠的捧了王开源一把,陈澈顺势说道:
“王老板,劳烦您给我九块剪好、一钱一块的银子,方面使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王开源十分受用,从柜子里找来九块一钱一块的银子,外加六百个铜子。
沉甸甸的银子落到陈澈手中……
舒坦!
馒头有了、肉也有了!
咕咚!
陈澈老实的(不争气)的吞了一口口水。
早有跟他相熟的一名猎人调侃道:
“阿澈,发财了,是不是请在座的叔伯都吃一碗牛肉面呀?”
“呸!你家没饭开么!净占老实人便宜!”
老把头老李倒是正直,白了那猎人一眼。
陈澈连忙打圆场:
“各位叔伯,我是一年才发一次市,这银子大部分还要还债呢!这样,改天再找到宝药,定然请各位吃一大碗牛肉面!”
那被抢白的猎人讪讪笑着,随即岔开了话题:
“阿澈,你从东边过来,有没有看到打仗呀?”
“打仗?谁跟谁打仗?”
陈澈迷茫的摇着头。
那猎人马上抢过话题,盖住了刚才的尴尬。
“祝家庄跟陈家庄,争的是祖坟的山地,打得可热闹了!”
“昨日陈家庄的姑爷常猛大发神威,打得祝家庄的人满地找牙!”
“这不,连带常猛的哥常威如今走路带风,脑袋抬得老高,若非不会武功,不知道该祸害多少人!”
陈家庄陈澈是知道的,算是他八竿子刚好打到的本家。
奈何自己一个穷鬼,别人家大业大,门高狗凶,岂能认得他这个本家。
常猛是陈家庄的女婿,听说是个武者,陈澈不熟。
倒是他那不会武功的哥哥常威,常狐假虎威,四处欺压、祸害良善之人。
原宿主的记忆中没少挨他的拳头。
祝家庄,也是小有势力的存在。
至于为何会跟陈家庄为了争抢祖坟山地打仗,不得而知。
也懒得理会,只当是一个趣闻听听罢了。
正事要紧。
陈澈跟大伙寒暄几句,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山货行。
转入一条冷巷,让袜仔在外把守,立刻摸出那九块银子。
【半月前王开源剪的一钱银子,可追溯本源,宿主是否献祭?】
果然,能钱生钱!
“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