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唇，走到了主卧的房前，缓慢地推开了门。
这是第一次，我能跟姐夫过夜。
我坐在床边，躺了上去，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然后侧过身，无意识地揉着自己有耳洞的耳垂。
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打开。
我连忙闭上眼，假装睡着了那样。
很快，姐夫靠近过来，轻轻碰了一下我的额头，那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温度，是属于夫妻之间的温度。
我手心濡湿，感受着另一边床……有人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刚睁开眼，便看见了姐夫。
他穿着深色的大衣，整个人气质异常矜冷，正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腕表，平静地戴着。
我眨眨眼，起身坐了起来。
姐夫目光朝我看来，淡笑道：“可以再睡一会儿，嗯？”
他以前……从没有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讲过话。
我顿时怔了一秒。
像是身处梦境一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姐夫看着我的表情，略微皱眉，然后走了过来，问道：“文舒，你怎么了？”
“没、没有。”
我连忙回过神，“就是刚睡醒，还有些懵。”
姐夫笑了笑，“再睡会吧，我等下让佣人上来叫你，好吗？”
我呆呆地点点头。
姐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最后，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
莫名的，我感觉他似乎在看我的耳垂……
不过很快，姐夫便收回目光。
他整理着桌上的文件，跟我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墙面。
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光鲜亮丽的姐姐一样，仿佛蒋敬洲真的是我的丈夫一样……仿佛自己真的拥有了近乎完美的人生那样。
我吞咽着口水，握紧了床单。
十分钟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姐夫，连忙下床，笑着将门拉开——
可门口站着的，竟是姐姐！
她穿着我的旧衣服，甚至脸上也没有涂任何化妆品，整个人……跟昨天的我一模一样！
一样的朴素，一样的陈旧。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冷嘲的眼神。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却依然被姐姐看见了，她捏紧门框，极其讽刺道：“小娴，你笑什么啊？”
“没……”
我惶恐地摇头，装作弱不禁风那样，“没有，姐姐，我没有！”
姐姐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出来。”
“好……”
我缩着肩膀，胆怯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跟在姐姐身后，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
可半途上，佣人突然跑了上来，急急地拉住姐姐，“太太……蒋先生还在餐厅里，您不能这样太明显了，您、您最好还是……装的像一些。”
姐姐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装成小娴平日里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佣人听着她动怒的声音，连忙低下头，“太太，您就忍一忍，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而已。”
姐姐闭上眼。
她唇角下沉，显然在隐忍着怒火，“那好，小娴，你过来。”
我瑟缩了一下，就直接被姐姐推到了面前。
佣人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小娴姑娘，您不能低着头走路，这样会被蒋先生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