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他们出门,魏征却突然来了。
看到魏征,单进有些意外,却也难以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道:
“玄成兄匆忙赶来,是所为何事,我等正打算出城而去了。”
魏征看了单进一眼,淡然说道:
“侯爷是为了登州府之事吧!”
单进微微点头,魏征本就在府衙之中,听得一些消息,亦是情理之中。
不过,从魏征的反应,单进也能看出一些异样之处,便是问道:
“莫非玄成兄便是为此而来?”
面对单进的询问,魏征倒是坦然点头,接着开口道:
“侯爷说的没错,贫道确实是为此事前来,亦是提醒几句。”
像魏征这等人物,人家本就是谋士,考虑的事情自然要比单进更周全。
或许,魏征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单进若有所思道:
“不知玄成兄要提醒什么,但说无妨!”
很快,魏征进入正题道:
“若是贫道猜的没错,侯爷应当是刚得知靠山王不在登州府吧!
靠山王悄然前往大兴,消息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为何此事泄露出去,让海寇能够抢占先机,这是贫道第一疑。
除此之外,靠山王这些年在登州府,修建了缜密防线,哪怕靠山王当真不在,海寇想要突破,也未必就这么简单。
而海寇却能一举突破,令登州府之兵防不胜防,此乃贫道第二疑。”
等魏征说完自己的想法,不只是单进,就连单雄信等人,亦是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方才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但此刻仔细想想,这件事确实不对劲。
防守严密的登州府,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要知道,这可是杨林大费周章,专门为抵御海寇所打造的防线。哪怕杨林不在,可兵马还在,怎会毫无反抗之力?
单进沉默了一下,不太确定道:
“玄成兄的意思是,登州府内有奸细,将消息透露给了海寇?”
但是,面对单进的询问,魏征却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他平静道:
“贫道所言,只是让侯爷多加小心,虽然侯爷武艺过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并非等闲之事。”
单进可不是头铁之辈,他再怎么自信,经过魏征的分析,也是变得谨慎起来。
这件事或许真没有这么简单。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但他们让海寇杀入登州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单进一时间想不到答案。
可就算知道了此事不简单,单进的决断也没有改变。他必须走这一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看着海寇肆虐。
单进正色道:
“玄成兄的提醒,我记住了,时间紧迫,我等便先行出发了,至于粮草后勤之事,便有劳玄成兄和周太守配合了。”
单进去意已决,只是心中多了几分戒备。
看到单进的目光,魏征点头道:
“其他的话,贫道也不多言,相信侯爷自能临阵处理。那贫道就在东平府等侯爷凯旋吧!”
有些话,说太多也没用。
虽然魏征专门来提醒单进,看起来是要劝阻他。但实际上,如果单进当真因此心生畏惧,怯懦不前,只会令人轻鄙。
单进微微抱拳,便是领着众人出发。
他们一路来到城外军营,便是点起兵马,带上一段时间的粮草,快马加鞭往登州府方向而去。
——
王家庄园。
此刻的王常已经得到消息,王家会针对纸书之事采取行动。
这让王常松了口气,以太原王氏的影响力,才有可能解决问题。就凭他们东平府这些世家大族,根本无法与单进抗衡。
正在书房之中,王常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竟是族中管事。
这管事看见王常,便是拱手道:
“家主,出大事了!”
听得此言,王常脸色微变,他放眼看向门外,有些担心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那单进领兵杀过来了?”
虽然王常觉得这不太可能,但他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事令管事如此慌张。
只见管事连忙摇头解释道:
“不是,家主,方才有消息传来,单进领着东平府兵,往登州府去了。”
王常愕然,意外说道:
“什么?登州府?他去登州府作甚?”
管事随口说道:
“听外面的传言,乃是海寇杀入了登州府,单进乃是领兵支援呢!”
“怎么可能,登州府可是有靠山王坐镇,海寇岂能轻易突破?”
王常不可思议的说道。
下一刻,管事又答道:
“小的也不知,外面的人说,如今靠山王不在登州府,而是去了大兴城。”
“靠山王不在?”
王常有些发愣,虽然这些信息中,并没有直接透露出与世家相关。但王常却下意识将之联系到一起。
杨林离开登州府,他都一无所知,海寇为什么能够知晓?
而单进领兵,前往登州府支援。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
如果说,这件事与太原王氏等世家无关,王常自然无法相信。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手段?”
王常喃喃自语,他只是向太原王氏求助,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管事听得不真切,好奇道:
“家主方才说什么?”
王常连忙摆了摆手,正色道:
“此事不可声张,接下来这段时间,我王家仍旧安分些,不要到外面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