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在夏柳青身边的身影转瞬即逝，毕竟对于他而言，维持这个状态也要面对不小的风险。
但是就是这么一瞬间，就足够让刘岩看清楚，夏柳青展现出来的那个状态此时并无本质的区别。
那意味着什么也就很清楚了，他自以为的神格面具三阶段，从一开始就是妄想。
此时他的语气渐渐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哪吒那种混世魔王的语气逐渐消失，只不过现在的刘岩远没有之前豪言壮志时候的激情，言语中藏不住的落寞，
“夏老头，这么说我是真的失败了？”
夏柳青很想安慰刘岩几句，但是道就是hi道，即便是自己再怎么会骗人，刘岩这假的也成不了真。
对此刻的刘岩来说，让他尽快的认清现实，才是真的对他好。
“对的，你这种方式只是将神格面具的二阶段进行再次开发，虽然能够使用的能力更强了，但是对于身体的负担也会更重。”
“所以，神格面具的路断了？我们这辈子都只能停留在二阶段了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反正这些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从有这个行当开始，三阶段的传说就已经存在了，但是有人真的见过吗？”
夏柳青依然是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但是这对刘岩赖书记并没有任何安慰的作用。
方才神采飞扬仿佛重回青春的刘岩，此刻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眼中也逐渐失去了光芒。
“夏老头，你说，我们这帮天生卑贱的人，真的能有人见到那条通天大路吗？”
此时的刘岩言语中充满了哀求，似乎是想让夏柳青骗一下他，他不想自己追寻了一辈子的这个目标，到最后居然只是一个虚幻的谎言。
夏柳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当年的刘岩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性格里面不带着几分混世魔王的本色，又怎么会闯出“赛哪吒”的名号。
他从来没有想过，刘岩居然也会在这个关头，变得卑微如尘埃。
是啊，就像刘岩所说的，他们这个行当的人，放到以前真就是天生卑贱之人。
在旧社会，倡优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等同于社会的底层，若不是真的连一口饭都吃不上的话，又有哪个家庭会让自己的孩子从事这种营生。
刘岩的话也似乎是勾起了夏柳青的诸多回忆，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练功吃过的苦。
若是按照他本来的想法，神格面具的三阶段，或许真的就不存在吧。
别说是神格面具的三阶段了，在他看来，世间所有号称能通天的本事都是虚妄。
当年他的掌门无根生是怎么样的一个天纵奇才，但是不也依然没有走上那条通天大路。
要是换个情况，夏柳青否定的话说不定早就脱口而出了，可是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来想去，夏柳青也不知道怎么劝刘岩，只是他脑海中突然又回想起了一段往事，答案也就应运而生，
“自有后来人。”
刘岩听到这话明显一愣，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问道，
“自有后来人？”
“自有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