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整理好表情,推门出去。
“没怀孕。”
时音摊手掌,将掌面上的验孕棒给他看。
“……好。”男人脸上难辨阴晴,“过来吃饭。”
因为方才的插曲,时音更没胃口。
勉强坐在了他的对面,陪着吃完了整顿午饭。
整个下午,傅斯年虽没有再出门,但人也一直没停下。
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他忙,时音也松口气,躲在房间里没再出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傅斯年敲了门进卧室了一趟。
他从衣柜里取出了自己的睡衣与毯子,睡在了客房。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天累着了,还是因为傅斯年的床品高级舒适。
时音几乎是一觉睡到天光亮。
她迷迷糊糊睁眼,才刚准备从床上起来,忽然听见楼下熟悉的声音。
“你解释一下。”
一句话将她炸得清醒。
这声音是傅夫人的!
她怎么在?
是发现了时音住在檀宫?所以才要让傅斯年解释的吗?
“这东西用途那么明显,有什么好解释的?”
幸好傅斯年房间的锁是空锁,时音悄悄拧动,门开了一小个缝。
檀宫的复式户型是镂空的,从傅斯年的房间里刚好可以瞧见楼下的情景。
傅夫人脸色沉如水,挎着包,“问题是你对外宣称是单身,没女人,你要验孕棒做什么?”
轰隆一声雷,时音反应过来了。
傅夫人临时来檀宫,就是那么巧,发现了傅斯年昨天买回来的验孕棒。
傅斯年正在煮水,闻言手一顿,慢条斯理地说:“您怎么知道我没女人?”
傅夫人如临大敌,身子都坐直了,“你有女人?”
她皱眉,下意识地动作,朝着整个屋子扫看。
时音慌忙往后缩,怕被她抓个正着。
傅斯年到底是傅夫人教出来的‘小狐狸’,颇懂得如何同自己母亲四两拨千斤。
“要不您现在查一查,看看我有没有女人?”
透明的煮茶壶在电磁炉上烧着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傅斯年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查一查,怕浪费了您今天临时突击的时间。”
听他这么说,傅夫人脸上有一瞬间不自然。
她确实是对傅斯年突击检查。
昨天在牌局上,时音打电话来说不回家。
傅夫人前头答应了,等晚上到家,保姆问备几个人的菜,她才反应过来傅斯年今晚也没回。
傅夫人额角没由来又是一跳。
一次两次,都太巧合了。
加上昨天她给傅斯年打电话,傅斯年没接。
熬了一晚上没睡的傅夫人,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赶来檀宫探查情况。
结果在玄关客厅没瞧见时音,但是却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东西。
“我也不是想管你的事,只是你现在在接触余小姐,外头乱七八糟的关系该断就要断了,万事都要谨慎,不能被人捏住把柄。”
她意有所指,望着验孕棒。
“确定没有问题?”
“没有您担心的问题。”
傅斯年到底三十岁了,傅夫人也不敢真的像小时候一样那么拘着他。
再说了,知子莫若母。
傅夫人也确实不相信以傅斯年的性子,会随便带外头的女人回家过夜。
想通了,傅夫人脸色稍霁。
又喝了两口便起身,临走前提点道:“宛央的父亲调令已经下来了,他还年轻,从地方往京北调,至少还能再做两届。”
傅斯年平静送她到电梯口,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