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丝雨送走了牛队,她想办法弄来了一盒奥沙西泮片,打开之后和自己纸张中的药片仔细对比——
有三粒是一样的,但还有一粒不太一样。
还有一粒是什么?
许丝雨拿出手机,想要将这个发现告诉给许安乐——
毕竟,许安乐还是算他们的人。
一开始,许安乐也是答应要帮他们监视邢邵。
虽然,许安乐是为了给邢邵洗白。
————
此时,才将将过了十点。
许安乐平时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八点的时候因为肚子叫个不停,已经想着要叫邢邵起来吃饭了。
但转头又看着邢邵难得睡熟,到最后就躺在床上耍了会儿手机,一直到十点多,邢邵睁开眼睛,他才伸了个懒腰:
“睡醒了?吃饭吧!”
一觉醒来,邢邵的脸上依旧尽是疲态,他点了点头,将手伸出来。
许安乐拉住他的胳膊,扶着他的后背将人拉起来:
“现在能做康复训练吗?”
邢邵耸耸肩:
“我也是第一次骨折,不熟悉流程。但是另外一只腿我感觉已经不会走路了。”
而且肉眼可见的,另外一只没有骨折的腿,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活动,已经比另一条腿细了不少。
遇事不决,许安乐就会说这句:
“那先吃饭吧。”
推着轮椅出去,把邢邵推到餐桌旁边,他要了一杯水之后,许安乐倒了水就去厨房忙活了。
早饭本来没什么好做的,但许安乐还是竭尽所能弄了一菜一汤,等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邢邵杯子里的水少了一大半,有些感叹:
“你什么也成饭前喝水的人了?那不撑得慌?”
“渴了。”
邢邵说完,接过许安乐的牛奶,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话都少了很多。
“你电话响了。”
正吃着,邢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许安乐放下筷子静静听着,发现放在卧室的手机真的在想,立刻跑走了。
等许安乐进了卧室,邢邵才将自己吃了药的盒子藏在餐桌旁边的暖气格栅后面。
因为最近的记忆总是不太清楚,他只记得自己的药品应该除了药盒之外还有一些,但自从出院之后,就找不到那些药在什么地方了。
或许是丢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处方药,得去医院才能开上,如果在网上买药,需要上传之前的诊断说明,而且外卖送过来的话,如果被许安乐发现就不好。
他不想让许安乐知道。
他不想让许安乐担心,也不想让他害怕。
但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药不够了。
他看了一眼卧室方向,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许安乐还是在讲电话的声音,拿出手机搜索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买到这些药。
而在卧室里,许安乐一看电话是许丝雨打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妹妹是不是又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就像是她小时候去上学忘了带作业一样。
“什么东西忘带了?我交给跑腿给你送过去吧,家里还有个邢邵,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哥,你还记得之前和我们的约定吧?”
许丝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啊,这让许安乐有些纳闷,脑子甚至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
而等许安乐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
“不是都已经找到方野的上司了吗?她的死肯定和那些人有关,毕竟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勾当,和邢邵又有什么关系呢?邢岚和凌宜美的死,是意外,不是吗?”
没想到哥哥的情绪这么激动,一时间许丝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药片,语重心长地问:
“哥,你知不知道邢邵可能有心理疾病?”
“什么?”
“我的意识是,邢邵现在他的精神状态或许不太正常。就算是不谈这个案子,如果邢邵真的心理有问题的话,还是要接受系统的治疗,你每天这么陪着他也不是一回事儿。”
“小雨!你现在怎么这样?”
许安乐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为什么你为了让我帮你监视邢邵,能说出这种话?他对你不错,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我和他共事了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心理疾病,我能不知道吗?”
“哥,怎么我一提到邢邵的事情,你就这么激动呢……”
“这个问题,你应该反思你自己!”
许安乐挂电话挂得毫不犹豫,甚至放下电话之后他有些后悔——
没有再加上一句“你要是再怀疑邢邵,就别回来了”!
但许丝雨放下电话,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许安乐信任邢邵是一回事儿,可如果邢邵真的有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即便邢邵和邢岚的死亡没有关系,许安乐这么毫无防备地和他待在一起,也不安全。
许丝雨准备再给许安乐打电话过去,但这个时候,老陈带着一队人回来了。
刚从电梯出来,许丝雨就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算是能结案了吗?”
“谁能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
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引起了许丝雨的注意。
她跑到电梯间,在看到老陈之后问了句:
“陈队,怎么样了?”
老陈将自己的帽子交给了许丝雨,他来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捋了一把满是汗水的头发: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方野的上家总算是被我们蹲守到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我们拿到了证据,但方野的上家在追捕的过程中自杀了。”
一时间,脑袋里涌进来的消息太多了,许丝雨反应了好几秒钟才问道:
“方野最后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方野被她的上家杀死的,而抢劫邢邵的,也是这个上家,这个人叫大蛙。大蛙也知道邢岚,他抢劫邢邵其实就是为了拿到邢岚的手机。”
“那邢岚的死和他们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