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乐刚说完话,邢邵猛地抓住他的手,而后手掌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抚摸了一遍,最后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是真的,对吧?”
许安乐被他也弄得有些蒙圈,只觉得脸上一阵疼,不耐烦地拍开了邢邵的手:
“当然,不然呢?还能有假?”
局促的呼吸逐渐平稳,邢邵还有些不相信,追问了句:
“雪梨汤呢?”
“什么雪梨汤?我刚下班回来就听见你在床上吱哇乱叫,跑过来一看你出汗出得厉害,刚要给你擦一下,你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做噩梦了还是被我家床咬了一口?”
听着这既有关心又带着阴阳怪气的口吻的许安乐,邢邵长出了口气,这才放下浑身的防备——
太好了,是真的他。
邢邵低下头,他接过许安乐手里的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汗水浸润了他的发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的?”
邢邵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许安乐看着他真的没事儿了,才将领带解开,叠好放在抽屉里:
“下午,本来想叫你一起去的,但看你睡得香,打算直接扣你工资了。”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许安乐。
邢邵自嘲了句,而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跟着许安乐去了餐厅。
今天许安乐也醉得厉害,实在是没心思做饭,就买了些饭,闻起来过于油腻了。
“以后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如果你出去,带着我一起。”
在许安乐拆开包装袋的时候,邢邵郑重其事地说,看着许安乐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回应,他强调道:
“千万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越大还胆子越小了?”
邢邵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全部都咽了回去。
站在许安乐旁边,像个小摆件一样乖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连喘气都有些费劲儿。
“今天小雨要去我爸妈那里,就咱俩吃。”
“你今天有在看到那个可疑的人吗?”
“可疑?”
如果不是邢邵提起来,许安乐都忘了他们应该害怕这么个人:
“没有,现在小区人车分流了,估计他还想在车里监视我们也不能了。”
这下,邢邵才稍稍放心。
“今天赖绒还问你来着,”许安乐扒拉了两口菜,瞧着邢邵胃口不怎么样,给他盛了碗汤,“她说没想到昨天喝醉的是我,结果没来上班的却是你,问你身体怎么样。”
邢邵尝了口汤就推到一边,里面的白菜太硬了,他的下巴稍微嚼一点儿硬的东西就疼得厉害,只有豆腐能吃,但豆腐又咸得厉害:
“你怎么说?”
“我说你身体不好,稍微一折腾就得休息半天,一直这样,让她别担心。你猜她怎么着?”
“怎么着?你能不能别想说相声一样老让我猜啊?”
“她在那儿咯咯乐!”
许安乐说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也开始傻笑。
邢邵白了他一眼:
“这明显就是被赖绒误会了吧……昨天和她说我俩住一起的时候,她的表现就很不对劲儿……”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许安乐话音刚落,赖绒就给他打了通电话,接起来,他还放了免提:
“赖小姐,怎么了?邢邵就在我旁边,你有什么要问候的吗?”
可赖绒那边语气却着急得很:
“许主任,出事儿了!你妹妹在鉴定中心楼下被人打了!”